水汽滲透,是一種更輕薄美觀的‘蓑衣’,也只有宮裡的貴人能穿這樣的‘蓑衣’。
餘清窈從前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該怎麼穿它。
它是由許多帶子串聯起幾大片,再由片裝疊出猶如重簷一樣散水的樣式,若是沒有人服侍,的確是很難弄得清楚,所以餘清窈僅僅是弄了幾下就把自己給綁住了。
她只能由著帶子纏住兩隻手臂,羞愧轉過身,求救道:“殿下,我不會穿。”
李策看她穿成一團糟,就抬步走過來,幫她一一解下。
“殿下以前就自己穿過嗎?”看的出他對這罩衣很熟悉,下就把她纏成一團的帶子都理開了,可見多少是有點經驗的。
“張手。”李策抬起她的手臂。
餘清窈聽話地張開手。
“穿過幾次,福吉也經常搞不清楚,所以我就自己學會了。”李策把袖子的部分弄好後,又繞到餘清窈身後,腰側的兩根一捆,整件罩衣
() 也就初具雛形。()
最後就剩下身前,連線著兜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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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繞到她身前,長指挑起落在她胸口上的長帶,雖然沒有實實在在的碰上,但是這個地方還是讓餘清窈心跳加快了不少。
垂眸看著那指節修長的指頭靈活地擺弄著那幾根長絲帶,最後在她胸前扯出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
“謝謝殿下。”餘清窈向李策道了謝,腳步輕快地挪到一邊的落地銅鏡前,轉著身子打量自己穿了罩衣的樣子。
李策眸光一抬,看見她像朵小喇叭花一樣在鏡子面前轉,實在可愛,不由輕笑出聲。
心裡亦是十分滿足。
兩人穿搭好罩衣,帶著油紙傘、提著羊角燈就推門出去。
外面雨很大,幸好沒有什麼風,迴廊兩邊猶如水簾洞一樣嘩啦啦灌著雨水,除了一些水會被外邊的臺子反濺進來外,中間的道還算是乾淨。
向來晚睡的松雪也踩著輕盈的步伐出來,甩著毛茸茸的尾巴跟在兩人身後,一道往前院去。
餘清窈和李策一人撐著一把油紙傘。
磅礴大雨幾乎想要打穿傘面,那力度讓餘清窈不得不用兩隻手才能擎住。
李策在一旁為她提起羊角燈照亮。
餘清窈彎腰在葉子裡扒拉了幾個地方,雖然有幾個果子被打落了,但是還留有不少堅強地掛著。
她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它們比我想象中堅強。”
“嗯,留下來的一定能茁壯成長。”李策安慰道:“那些掉落的就當是被自然淘汰。”
餘清窈點點頭,也很贊同李策的這番話。
植物是如此,想來人也是這般。
世上真正活的一帆風順的能有幾個,誰還不是在生死之間用力掙扎,才能拼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李策也好,姚令紅也好,他們都在告訴她一樣的道理。
上一世的她就像是隨波逐流的浮萍,完全沒有能力把控自己的方向,甚至生死。
就像那些被大雨打落的果子,只能狼狽地迎接死亡。
倘若她那時候能堅強一些,不是一味的被李睿牽著鼻子走,或許她也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看完了果子,也放下了心,靜下心來的餘清窈又生出了一種愧疚。
在這大晚上、大雨天,因為她的一個念頭,李策就不辭辛苦陪冒雨她走這一趟。
“都是臣妾太過任性了,還讓殿下陪我一起淋雨。”
在她將傘往植物的方向傾斜時,李策的傘卻默默朝著她遮來,好讓她一點不會被雨水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