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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被撕了一半的紙,遞給吳藍:“吳大姐,想必你也聽說了,有人從談樹儀房間搜出來一個特殊的筆記本,有一半被他撕碎了,最關鍵的幾張被他吞了,剩下一半被人搶下來送到紀書記那裡了。後來有人撿到幾頁紙,本來也打算上交,我一看那拼音縮寫,剛好跟章主任的名字對上,就悄悄地藏了起來。我正準備抽空給你們送過去,正好你來了。”
吳藍拿過來一看,可不是嘛,拼音縮寫正好跟自家男人的名字能對上,最關鍵的是記錄的是受賄的訊息,某年某月某日,收了幾隻雞幾隻鴨;某年某月革委會抄家時,藏了多少東西。
吳藍的心砰砰直跳,這些可都是真的。他們家又沒招惹談樹儀,他記這些幹什麼?隨即她又想到,他們沒招惹談樹儀,可是她男人跟談華難免有利益衝突,這該死的叔侄倆。
楊君蘇在旁邊好心地勸道:“吳大姐,這上面寫的也有可能是別人。我建議你讓章主任好好查證一下。”
她越是這樣說,吳藍越不會懷疑她做了手腳。
接著楊君蘇長長地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吳大姐,你回去跟章主任說說,讓他小心些。能不惹談華就不要惹。他這人心狠手辣,報復心強,談樹儀跟他一樣。你說我認認真真地工作,也沒招惹他,他就像瘋狗一樣咬我。這一次勾結葛紅生拿著武器來批、鬥我。要不是有群眾支援,我的下場不知道會如何呢,我愛人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對於這種人,咱們正常人可惹不起。反正以後,我得收收我的性子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跟章主任雖然打交道不多,但我覺得他是革委會里面難得的好人,我不忍心看著他涉險啊。這年頭總是壞人囂張,好人遭殃。”
吳藍趕緊好聲安慰,“誰說不是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吳藍適時起身告辭。
吳藍回到家裡把今天打探到的訊息全部告訴章主任,章主任拿著那半紙關在屋裡考慮很久,最後一咬牙,鋪開了稿紙寫舉報信。既然對方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關於談華的舉報信也向雪片一樣飄向了劉主任的辦公桌,有人舉報談華貪汙公款,私自查抄階級敵人的卻不上報,還有人舉報談華指使侄子談樹儀記錄大家的罪行和把柄,打算找準時機奪權,其中有一封舉報信最為詳細,信裡記錄了某年某月談華幹了某事,跟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事情還在繼續發酵,楊二寶和小路李衛紅做為打群架的核心人物也被派出所叫過去做筆錄。
小路本來有些忐忑不安,誰知楊二寶卻說道:“當初我們班同學有幾個進局子裡呆了幾天,出來後到處吹牛。咱們也是來過派出所的人了,以後也可以吹牛。”
小路:“……”他倒沒想這麼深遠。
但被楊二寶這麼一說,他倒不緊張了。
給幾個人做筆錄的正是幾年前處理楊君蘇暴打王根生案的公安同志。
他給李衛紅做筆錄時,忍不住問道:“你們四分場的女同志都這麼愛打架嗎?聽說這次參與打架的還有兩個未成年女孩?”
楊二寶趕緊說道:“公安同志,那是我的兩個侄女,我們家的女孩子都比較淘氣愛動,這很正常。”
公安同志:“……”
李衛紅看到他那副表情心裡就不太爽快:“同志,你這麼說不太好了。什麼叫我們愛打架?你咋不說是葛紅生先動的手呢?怎麼你們男同志動手打人就天經地義,我們被迫自衛還擊還不行了?難道戰場上打向鬼子的子彈還分公母不成?”
抬棺上訪
公安同志盯著李衛紅看了一會兒, 無奈地說道:“行行,你說得對,咱接著做筆錄。”
半小時後, 三人終於做完筆錄。公安開始耐心地說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