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遭遇到捕獸夾了。
前面有鵝群,中間有捕獸夾,他們只能繞路,沒想到,撲通撲通一串巨響,有人掉進糞池裡了。糞池以前就有,是就近漚綠肥用的,不過大家特意給它們加了一層破草蓆,再用青草覆蓋上,不知內情的人根本不知道那裡是糞池。
外面的眾人聽到這悅耳的慘叫聲,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哈狂笑起來。想想這幫人五人六的傢伙,一會兒被大鵝追著擰,一會兒被捕獸夾子夾,最後又掉進糞池裡,想想就爽快開心。
裡面慘叫連連,外面笑聲震天。裡面的人聽到笑聲愈發憤怒和屈辱。
二十分鐘後,葛紅生一行人,你攙著我,我扶著你,一瘸一拐地出來了。他們中間,有人腿腳受傷了,有人掉進糞池裡了,掉進糞池裡的人尤其狼狽,全身水淋淋臭烘烘的。大家紛紛以手扇風,捂著鼻子往後退。
楊秋抓緊時機,咔嚓咔嚓幾下拍下他們這狼狽的瞬間。
楊君蘇遠遠地站著,關切地問道:“葛同志,你們這是怎麼了?”
葛紅生全身帶料,胸脯劇烈起伏著,他那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楊君蘇,咬牙切齒地說道:“楊同志,你可真好,你精心準備了好久吧?”
楊君蘇正色道:“葛同志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進去前,我可是提前告知過你們,我們四分場最近有黃鼠狼,早就有捕獸夾和陷阱。化糞池也不是今天才挖的,你們聞聞味道就知道了,那是陳年的老糞。”
葛紅生氣極反笑:“呵呵呵。”
楊君蘇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都提前跟你們說了,你們還是這麼不小心。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這麼粗心,連區區大鵝和捕獸夾都對付不了,要是上前線打仗可怎麼辦?”
葛紅生一行人倒是還想接著戰鬥,但他們此時著實過於狼狽丟臉,滿身的臭味讓人難以忍受,今天只好先撤退了。
葛紅生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第二次了!他又把臉丟在了這裡,楊君蘇欺人太甚,他不報此仇枉為男人。
大家本來嘎嘎大樂,但看到葛紅生那狠厲的眼神後,心裡不由得一顫。
待他們一離開,大家便圍住楊君蘇,憂心忡忡地說道:“楊場長,你可要小心吶。”
“楊同志,這事接下來怎麼收場?”報復一時爽,但後果很麻煩。
楊君蘇擲地有聲地說道:“我也知道後果很嚴重,可是宋大姐調走了,我不管誰管?我在其位就得謀其政。我是從人民群眾中來的,自然得以群眾的利益為先。你們大家不用擔心我,我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從副場長的位置上下來,換個清閒冷門的工作罷了。我無所畏懼,當幹部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大家聽罷,既佩服又心疼,又倍覺心酸,女同志就是吃虧。楊同志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結果談樹儀卻想輕輕鬆鬆的摘果實,憑什麼?
楊君蘇接著對大家說道:“對了,林場裡的雞該處理就處理了。另外,今年的小雞先別養了,等等再說。要是別人當上四分場的場長,政策上可能會有一些變化,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大家心裡一咯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楊君蘇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
等到她離開,大家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來。
“要是讓那個談樹儀當上場長,咱們現在擁有的一切福利是不是都沒了?”
“那還用說,肯定是沒了,大家又跟從前一樣窮了。”
“那可不行!”
從前的日子倒也能過,但是窮啊,有的一家子就只有一個正式工,每月就靠幾十塊錢的工資過活,緊緊巴巴的,不捨得吃不捨得穿。
這幾年,四分場辦了各式各樣的加工廠還有合作社,大家一年四季都有零工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