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華也挺驚喜,他悄悄地對宋要武豎了下大拇指。
掌聲過後,何書記笑道:“被小楊同志這麼一說,我都非常向往四分場建成後的樣子。”
謝秘書也附和道:“不光何書記嚮往,我也一樣。”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孫興國一看何書記和謝秘書都表態了。他也不得不表態了。
他咳了一聲,提醒大家他要發言。
謝秘書看向孫興國,說道:“孫同志,你請講。”
孫興國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小楊同志。”
楊君蘇也站了起來,禮貌地道:“孫同志請問。”
孫興國拿腔作調地說道:“小楊同志,你畢竟年輕,連農場也很少出。你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很亂了,動不動就說你搞資本主義。我看你這集資建房是個新鮮玩意兒,就怕有人批你這個做法是西方舶來品,是資本主義那一套。”
他這話一出,會議室的氣氛都變得嚴肅起來了。
楊君蘇等孫興國說完,面帶微笑地答道:“孫同志,我雖然很少出農場,但是我經常關心國家大事,廣播報紙樣樣不落,我立足農場,胸懷世界,亞非拉的革命形勢,五大洲的風雲變化,我都及時關注。”
眾人:“……”
楊君蘇接著說:“你說我學西方那套,我不同意。你是貶低了咱們無產階級,抬高了西方資本主義。他們的國家機器是用來剝削奴役人民的,哪個單位肯白出力給職工蓋房子?產權歸單位歸集體?他們根本就沒有集體,只有資本家。資本家都是絞盡腦汁剝削人民,誰會為人民謀福利?孫同志,你可要及時關注國際新聞,不然,你一個老革命遇到新問題,可就抓瞎了。”
孫興國:“……”他被一個年輕姑娘當眾教育了。
眾人也是驚訝。這姑娘是真能說真敢說呀。
孫興國的話一說完,他旁邊的王宏聲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連珠炮似地發問道:“楊同志,你怎麼敢肯定這個做法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是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
楊君蘇擲地有聲地答道:“我能負責。”
王宏聲:“……”
王宏聲被噎了一下,有些口不擇言:“楊同志,我覺得你是螞蟻帶荔枝殼,充大頭鬼。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楊君蘇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位同志,我負不負得起是一回事,願不願意負是另外一回事。我敢負責,說明我至少是個有擔當的人。你呢?事情還沒幹,就瞻前顧後。一說就讓別人負責,別人負了,你又說負不起。
你就像那芭蕉葉,看著光鮮,不是擋雨的料子;就像是綢子,看著風光,不是擋風的料子。我可是從基層來,懂得百姓需要什麼。不像你,腳不走十里,肩不挑四兩,你能懂什麼?”
眾人:“……”
如果說,剛才那些話可能是提前準備好的,現在這吵架的話可是臨場發揮,這姑娘的口才真是少見,罵人不帶一個髒字,還帶著韻律,逮誰懟誰,一懟就贏,氣死人不用償命。
王宏聲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更加氣極敗壞。
宋要武眼見他要發作,就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王宏聲同志,今天是討論會,大家要理智發言,請儘量不要用攻擊性字眼。”
謝秘書和何書記也表了態:“有話要好好說,不要著急。”
孫興國也對趕緊對王宏聲使眼色,王宏聲很快就清醒過來,趕緊坐下來,他心裡那個憋屈勁就別提了。
他被會議室裡職位最低,年紀最輕的一個姑娘當眾罵了。他的臉往哪兒擱?
楊君蘇罵完人還給了個甜棗,她誠懇地說道:“王同志,你別跟我計較。我以前是基建科的科員,跟一幫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