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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志明和他的兩個難友蘇伯平和陳遼原也被送到了四分場。
蘇伯平頭髮全白了,瘦得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走起路來呼哧帶喘的。
而陳遼原竟然是個混血兒,高鼻深目,五官立體,一頭捲髮。像個大號的洋娃娃。這種長相在後世特別吃香,可惜生錯了時代。他父母在國外,他隨爺爺奶奶下放到這裡,前兩年兩位老人生病去世了,臨死前把他託付給全志明。
大家都覺得陳遼原的長相很奇特,忍不住盯著他看,陳遼原把頭埋得低低的。
楊君蘇命令道:“都看啥呢,趕緊去幹活。”
大家立即一鬨而散,也有些沒散的,湊到楊君蘇面前說道:“楊場長,那個孩子長得像外國人。”
楊君蘇不在意地說:“像外國人怎麼了?外國人好歹還是人類,還有人長得像猴呢。”
大家哈哈大笑。
全志明他們三人暫時住在豬場的倉庫裡,全志明來了之後就拼命幹活,人家是真的懂科學養豬,田翠翠欣喜地說這次真找對人了。另外兩人也是一樣,三人整天默默幹活,從來不說一句話。
楊君蘇並沒有過多關注他們,她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百忙之中,她還抽空去見了二分場的伊書記。
伊書記四十多歲,頭已半禿,前額亮得像光明頂似的。他見到楊君蘇倒十分客氣,趕緊親自倒茶。
伊書記朗聲笑道:“楊場長,哪陣風把你吹來了,請坐請坐。”
楊君蘇說道:“伊書記,我跟二分場挺有緣分的,我爸就在二分場工作,當初黃書記對我也挺照顧的。”
伊書記點頭:“我聽老黃提過你,他還遺憾沒把你招到二分場呢。”
楊君蘇笑道:“我也挺遺憾呢,因為這份特殊的感情,才促使我今天來一趟。”
伊書記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楊君蘇說道:“伊書記,三分場的謝書記派人來我們四分場學習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伊書記故作淡然:“是聽說過一點。”
楊君蘇:“我想著,同樣是兄弟姐妹單位,三分場都派人來了,我也得問問你們要不要來。”
伊書記沉吟片刻,說道:“這事也有人提過,不過我們還在考慮。”
楊君蘇說:“這不是件小事,多考慮考慮也正常。我聽謝書記說,他們的人學習完畢,三分場就開始全面向四分場學習,要奮起直追我們。謝書記到底是紀書記帶出來的人,強將手下無弱兵呀。我不瞞你說,我心裡惴惴的。你說我們四場做為一個新場,人才匱乏,連建制都不全。我東挖一個才,西挖一個。以三分場的底蘊和人才儲備,真要全面改革,他們哪裡還用追,隨便跑幾步就攆上我們了。”
伊書記陷入了沉思當中。
本來大家都好好的,處在同一起跑線上,你慢我也不快,現在謝陽突然要加快步伐,他們要不跟上,是不是就顯得落後了?問題的關鍵是,二分場還沒想好要不要改革。
楊君蘇喝完半杯茶,便起身告辭:“伊書記,招呼我也打了,你們考慮考慮,要是不打算派人學習,那我這名額就全留給一分場了。”
伊書記驚訝道:“一分場也要派人去學習?”
楊君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們應該也在考慮吧,這是人家的事,咱也不好細問。不過,我畢竟從一分場挖了好幾個人才,欠了人家的人情呀,到時人家一提,我哪好意思拒絕。所以才提前給你打個招呼,你說因為我爸這層關係在,到時你們要派人,他們也要派人,我答應誰不答應誰。但我們四分場人力有限,帶不了那麼多學員,只能控制一下名額。”
伊書記道:“行,我們會盡快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