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民對灰灰和花花是狐狸精的事沒啥表情，倒是十分震驚於路明子的身死道消，一時唏噓不已。
“如果要起訴酆家，需要師父的直系親屬才有這個資格，但是我又不敢跟路家人說出師父的死訊。
師父的父母這麼大年紀，恐怕受不了打擊，所以我才扯了個慌，說師父在執行機密公務暫時無法聯絡他們，而這個謊沒有你們正經司法部門的配合，我怕是瞞不住師父家人啊。”柳蘭嘆氣不已。
趙懷民兀自沉默著。
“起訴酆家是必須的，以防他們繼續前來糾纏，這既算是幫我一個忙，也是幫師父父母一個忙。”
沉默半晌，趙懷民道：“那麼路老師的死訊，你打算對路家人瞞多久？”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柳蘭默然。
“路老師不僅對我有師恩，也跟趙某有兄弟之情。今晚上一起喝個酒，祭奠一下老師吧。”趙懷民道。
柳蘭遲疑了一下，苦著臉道：“整紅的黃的還是白的？”
趙懷民道：“祭奠之酒，當然是白的。”
柳蘭撓了撓頭：“好吧。那啥時候咱們一起面對路家父母？”
“我安排一下手頭的工作，就這幾天之內吧，我去丹城找你。”
隨後柳蘭和趙懷民都默默喝茶。
灰灰和花花倒是不受影響，這一大鍋雞肉都是為她倆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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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趙懷民才像忽然睡醒了一樣，看著灰灰和花花：“你說她倆是狐狸？”
柳蘭道：“她倆就是這個故事的起因了，你不信？”
趙懷民玩味的笑了笑：“這個能證實嗎？”
柳蘭對灰灰點點頭道：“可以了……”
花花一抹油嘴搶先道：“我來！”隨即“噗”的一聲，花花整個人從桌面上往下猛然一坐，消失了。
趙懷民趕緊站起身看過去，只見地上一件隆起的連衣裙，裙頭出現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裙尾冒出三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趙懷民瞪大眼：“什麼鬼？！”
趙懷民話音未落，“嗖”的一聲，一個藍灰色的大東西一下子鑽出連衣裙跳到了飯桌上，唬得趙懷民身子往後猛地一仰，差點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一隻碩大的藍灰色夾雜著少許白毛的花狐狸雄倨飯桌上，溜圓的狐眼冒著綠芒目光炯炯地直視著趙懷民，狐狸屁股後三條几乎等身長的大尾巴示威似的左搖右晃。
柳蘭拿筷子猛敲桌面：“花花別太放肆了啊！”
趙懷民：“這……這……這……”
灰灰在一邊微微一笑，又是“噗”的一聲，灰灰身形也猛往下一坐……第二條大狐狸蹲坐在靠椅上，有著一身油光水滑的藍灰色長毛，狹長的狐眼溫和地盯著趙懷民，身後四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靜靜地鋪散在椅後。
趙懷民：“……”
這是灰灰花花兩姐妹第一次讓當著一個人類——趙懷民的面變回狐狸本相，驚得趙懷民差點心肌梗塞，原有世界觀幾乎從此崩潰。
“這……這……這是魔術吧？一定是魔術。”趙懷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盯著自己食指猶豫要不要狠狠來一口。
柳蘭道：“師兄，小黃的事你也經歷過，只是小黃還不能化成人形而已。這兩隻狐狸修煉超過兩百年，早就能夠化為人形了。”
趙懷民做了好幾口深呼吸，才緩緩坐回椅子上：“師妹，你真是妖怪之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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