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懂,可如果註定無法改變旁人,就只能改變自己。
即便是聽了傅時醒這麼說,虞眠還是不肯去相信他們之間,想起來過去的許多事,她開始了碎碎念。
“以前有人說中指和無名指放下,食指和小拇指能碰到一起這輩子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虞眠開始學著那個動作,“我後來總是會去做這個動作,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能碰到一起。”
她抬頭看著傅時醒,苦笑道:“傅時醒,我的手指太短了,是不是就註定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傅時醒微微一怔,不懂她這突然的傷感從何而來,他望著她,極具耐心地解釋:“我和你的事還輪不到手指做主。”
虞眠愣住,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傅時醒總能用一句話說服她,照顧她所有的情緒。
她垂眼,彎唇笑著。
“你說得對,是我自己做主的。”
此時桌面上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是楊亞莉發來的微信訊息,短短的一行字徹底打碎了虞眠本規劃好的一切。
「傅家人有錢,你嫁過去我們都有好日子過。」
「彩禮50萬。」
虞眠看到這訊息愣了幾秒,忽地雙頰開始發燙,她的鼻尖酸澀,終究被現實擊得粉碎。
她倏地笑了,一如八年前那次。
“傅時醒。”
她說。
“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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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眠比傅時醒先一步離開,她臨走時用餘光去看他,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氣壓。
剛出來沒多久,天就已經下了雪。虞眠躲在樹後,看著傅時醒出來找她無果後離去,她才鬆了口氣。
雪越下越大,虞眠隨便攔了輛車回家,一路她的思緒很亂,本以為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尾時,現實像耳光一樣抽的她啞口無言。
回到家後,虞眠躺在床上發呆,楊亞莉打來的電話時不時會響起,這一次她不想再聽了。
在被傅時醒說服時,在她以為可以和傅時醒試一試的時候,她忘記了楊亞莉的存在。
楊亞莉剝奪了她的很多權利,以至於她總覺得自己從未像個孩子過,天真爛漫與她無關,她得現實一點。
她甚至不能發脾氣,也不能順心而為。為了生活她要放棄很多東西,比如思想,比如自由。
比如,傅時醒。
虞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夢是斷斷續續的,她不知怎麼又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天花板發愣。
腦海裡只有一個場景,像夢,又不是夢。
是高考結束那天的雨夜。
思緒被牽引,她還是回憶起了那天。
傅時醒在小區樓下等她到深夜,暴雨傾瀉,他站在狂風雨幕之下,只為了見她一面。
是因為她放棄了高考,傅時醒想找她質問,問她為什麼失約,得來的只有一句話。
冷漠又決然。
她把自己藏在衣櫃裡,看著身上的淤青,顫抖著雙臂,狠下心說:“傅時醒,我不想見你。”
有時候虞眠會想,幸好那天沒有去見他。這樣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還是教室的那張雙人桌前。
她坐在傅時醒的身邊,拿著那本同學錄,讓他寫下只留給他的那一頁。
虞眠還記得,傅時醒寫完了個人資料後,在愛好的那一欄只寫了兩個字。
是她的名字,虞眠。
他們之間除了那天的雨,都是晴空之下的美好存在,花會沿路盛開,迎面吹來的風都是那般暖意濃濃。
而不是,連影子都缺席了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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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一個月裡,虞眠再也沒有和傅時醒有過任何交集,兩人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