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走路有個愛聽歌的毛病,既然傅時醒不想說話,那她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她開啟歌單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新增過新的歌曲了,翻來翻去,虞眠還是選擇了兩年前偶然聽的一首歌。
《起風了》。
虞眠記得,是2017年她的生日前夕。
一次誤會讓她以為自己得了惡性腫瘤,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活不久了,臨走之前想去看一眼傅時醒。她特意請假去了趟北京。
那是虞眠第一次孤身一人去北京,人生地不熟地來到了北大醫學部,看著形形色色的人,似乎也沒那麼怕了。
她不知道怎麼能見到傅時醒,在他的朋友圈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她在校園裡逛了好久,找不到他,看一看他生活的地方也是好的。
看看他生活的城市,接觸過的人,吃過他喜歡吃的食物,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樣也算是見過了。
耳機裡的歌曲還在播放,虞眠終於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那麼久的傅時醒,他週末沒有和朋友出去玩,而是一個人揹著書包去了一家餐廳做服務生。
虞眠想,這不該是傅時醒經歷的事情,他不需要為了生活而奔波,他應該在圖書館裡,在籃球場上。
在哪裡都可以,而不是現在這樣。
“在聽什麼歌?”
傅時醒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虞眠回過神:“《起風了》,你要聽嗎?”
傅時醒瞥了眼虞眠耳朵上掛著的耳機,拎了拎手裡的袋子,淡淡道:“幫我戴下。”
虞眠拿著耳機的另一端,試了試高度,感覺這距離她要是踮起腳幫他戴上,指定得扶著他點。她不太敢主動接近傅時醒,只能尷尬地笑笑:“我夠不到你。”
傅時醒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輕聲笑著,彎下了腰。他的雙眸對上虞眠驚慌的目光,眼尾上挑,笑意不減。
“這樣可以夠到了嗎?”
“可……可以了。”虞眠的臉幾乎快紅到了耳根,她甚至不敢抬眼看他,小心翼翼給他戴上了耳機。
虞眠低著頭才發現傅時醒手裡提著的另一袋裝的是荔枝,不知道是不是特地給她買的,此時她的心裡也生出了許多甜味。
“《起風了》。”傅時醒慢慢地講歌名讀出來,“聽起來倒是挺熱血。”
“熱血?”虞眠解釋說,“原版以前聽的時候感覺更多的是遺憾,改過的新版聽起來是不太一樣。”
傅時醒問:“怎麼不一樣了?”
虞眠搖頭:“不知道。”
“那等你想到了告訴我。”
聊著聊著,兩人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外了,他們拿著東西進去,提前先把菜點好等其他人過來。
其他人過來之後大家都是聊天吃飯喝酒,聊一些科室裡發生的趣事,最後結賬的時候不知誰提了一句水是誰買的。
虞眠慢了一拍,傅時醒搶在她前面開了口:“我買的,一會兒我會把賬單發到群裡,記得轉賬。”
她不懂傅時醒為什麼要先她一步這麼說,可惜她也不敢問,畢竟他做什麼都有自己的道理。
一行人照例去了酒吧喝酒,對於那個所謂的國王遊戲虞眠是怕了,生怕這一次又抽中什麼難題,在傅時醒面前出醜。
還好這一次她的運氣不錯,好幾輪她都輕鬆避開了挑戰,即便是輪到她,也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