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不說,他永遠做不到逼問和強迫,他要的永遠都是虞眠自願和他在一起。
時曼音也不再聊這個話題,關心道:“餃子吃完了嗎?”
“嗯。”
“本來給你帶了兩盒,不過護士站有個小姑娘過年也沒回家,媽媽就留給她一盒,委屈下我們家大夫了。”
“媽,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傅時醒指了指時曼音的身後,“詩詩在喊你了。”
傅詩月此時正在客廳朝著陽臺招手,喊了好幾次時曼音都沒聽見。
和時曼音掛了電話以後,傅時醒放下手機躺在辦公室旁邊的床上休息,一時竟沒了睏意。
窗外的黑色幕布染上城市的亮光,和學生時代的新年比起來差的不止一點,唯一不變的,是明月彎刀高高掛起,思念也比一天一天更深長。
讀書時的年夜,城市還允許燃放煙花,他們只能趁著守歲的時間偷偷跑到中心廣場,以看煙花的名義見一面。
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小時,對他們而言,卻已經是奢侈。
煙花肆無忌憚地衝上夜色深邃的天空,他們站在人來人往中,兩人身影緊緊跟隨,偶爾碰在一起的手遲遲不敢牽上。
傅時醒睡不著,也聽不見外面人的動靜,他從床上坐起來,側目望著窗外,或許此時也有人和他做著同樣的事。
他們把心事告訴夜空,希望它能將愛意轉達。
……
次日一早,放假的人也都回來,只不過第二天都是虞眠和傅時醒的正常班,兩人還是得繼續工作。
這一晚也沒太累,除了睡得不怎麼踏實也比平時值班要輕鬆許多。
虞眠習慣了值夜班,這點小事對她來說早已經習慣了,除了楊亞莉總煩她發紅包這事,她這一天都過得挺開心。
最近虞樂的工作一直沒什麼著落,整天待在家閒著,楊亞莉就覺得他還是個孩子,非得讓虞眠給打壓歲錢。
虞眠懶得多費口舌,隨便轉了幾百塊錢過去,謊稱自己也不多,就沒再理會過了。
聽楊亞莉的話,虞樂最近交了個女朋友,每天陪女朋友不找逛街,吃喝玩樂,可以暫時不讓他工作。
虞眠真摸不透楊亞莉的心思,就因為她只是侄女,所以她必須為這個家付出許多,而她的親生兒子就不需要。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明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
下午換班虞眠已經累的抬不起眼皮了,她強撐著睏意,想念自己的小床,以最快的速度飛下住院部大樓。
街道上大紅燈籠排排掛,虞眠抱緊雙臂,小步子頻率很快。只不過她還沒走到家樓下,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樓下徘徊。
是楊亞莉的兒子,虞樂。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去年八月,虞樂來找她直接拿走了一萬二,這次突然過來,想必也是借錢。
虞眠的第一反應是把自己藏起來,她躲在拐角的牆下,不知道該不該直接回家。倘若回家必然借錢給她,可上次為了避免麻煩她已經借了不少,現在是真的沒有積蓄再給了。
還在猶豫,虞樂似乎注意到巷口有人,突然問:“誰在那?”
虞眠嚇得想要跑,卻沒能跑得過虞樂,他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很快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
“姐,你跑什麼?”
湊近看,虞樂長得像楊亞莉,身高不高,整個人膚色偏黃,瘦的誇張,看上去像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