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她眼皮子微微一動,小手的手指也抓合了下。
像個脆弱的小動物般。
他嘴角一翹,笑起來,臉上盪漾著寵溺的柔情,袁妙惠看著他,心想他明明掛念著女兒的,怎麼仍是要走?她手指一握,快步上來:“王爺,這裡是你的家,你當真要丟棄我跟瓊兒?”她拉住他衣袖,“相公,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何必要躲起來?你又不是一個人,你還有父親兄弟呢!”
她怕他再走,忍不住請求他。
眼眸裡還是有那麼些真情的,司徒璟伸手撫在她臉頰上,曾經那讓他魂縈夢牽的臉,還是那麼漂亮,他道:“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點兒?”
她有些不明白,秀眉擰起。
當初他失意的時候借酒消愁,她也不是沒勸過,何曾晚了?她只是不喜歡看到那樣一個失去鬥志的男人。
司徒璟微微一嘆:“我暫時還不想常住王府,你就當我去遠遊了。”
“遠遊。”袁妙惠聽到這詞啼笑皆非,這等節骨眼上,許婕妤死了,許家沒了,就只剩下他,而朝堂裡都在熱議立太子一事,興許司徒恆成很快就會有決定,他該當想著怎麼捲土重來才是,可竟然躲避這些?他是出家人嗎,是那些遊山玩水的紈絝子弟嗎?還遠遊,她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難道一輩子就這麼蹉跎下去,當個閒王了不成?
或者就算退一步,他也該待在王府,有個正經王爺的樣子。
可那麼容易就被打垮了。
她掩藏不了的失望,叫司徒璟都看在眼裡,他心裡酸苦,心想自己果然是不中用,大抵換做別的男人,遭遇這些事,興許很快就能振作起來,可他還做不到。
他轉身走了。
袁妙惠失望歸失望,卻並不願他不歸家,追上去道:“王爺,你要去遠遊,就帶上我跟瓊兒,咱們一家子去遠遊,省得我在京中被人取笑,空有個王妃稱號,連王爺都不在身邊……”想到因這受得委屈,她忍不住哭起來,“當初王爺您娶我的時候是如何說的?絕不負我,可現在,竟就這樣將我一個人扔在王府,你當初說的承諾呢?”
那時年少輕狂,又志得意滿,他什麼承諾沒有許下過?司徒璟不由有些難堪,他長嘆一口氣道:“也罷,反正我如今住哪裡都一樣。”
聽他說不走了,袁妙惠總算鬆了口氣,伸手去拉他的手:“那王爺,還得去宮裡一趟罷?”
父子兩個多日不見,他既然回京,是該要去說一聲的,可她也不過是想讓他去父皇那裡多露露臉,哪裡是真關心他們父子兩個的感情呢?司徒璟應一聲,移開手,往內室去換衣服。
她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半響忙縮回袖子裡。
司徒璟回了懷王府,裴玉嬌也放心了,心想司徒修若知道,定也會高興的,只也不知他何時回來?她倒是想寫信去慰問慰問他,可既是打仗,那是非同尋常,她又不敢打攪他,萬一分心怎麼是好,只得這樣熬著。
時間一日日過去,孩子在她肚子裡健康的成長著,她飯量越來越大,那肚子也開始有些微的隆起,司徒修坐在案臺前,都能想象她的臉了,定是又圓的跟包子似的,可惜不能捏到,委實讓他手癢。他問馬毅:“王府那裡沒有送信來?”
“不曾。”馬毅笑道,“許是娘娘怕麻煩王爺罷。”
司徒修心想她現在懂事了,許是會這麼想的,他叫來參將陸大人:“你領騎兵六千,去羊角臺埋伏,紅毛軍兩天沒有出城門,定是在等待援兵,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陸大人領命。
司徒修算算時間,若是此行成效,必定能提前一個多月歸家。
很快便到臘月,這個春節裴玉嬌是一個人過得,幸好孃家人怕她冷清,用過年夜飯,裴臻,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