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思是,家裡人有做酒店行業的,小時候瞭解過一些。”她改口道。
藍青定望向對面的朱緋彤。
她垂著眼,喝著粥,眼瞼將黑白分明的眸子全部遮住。
像是遮住了她的世界。
藍青定沒有再詢問,只是將手放在頸脖處,不著痕跡地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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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過疲倦,當晚回公寓後,朱緋彤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連身都沒翻就睡著了。
進入黑甜夢鄉前,朱緋彤只有一個念頭——破床沒有被她折騰,沒發出“吱呀吱呀”聲響,樓下的大兄弟有福了。
誰知睡前想了番大兄弟,夢裡竟夢見了大兄弟。
也許是藍青定切黃瓜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朱緋彤夢裡的藍青定照舊是站在切配區,勤勤懇懇地切著黃瓜片。
夢境裡廚房眾人還是那副忙碌景象,似乎是在準備著某場宴會。
夢裡的戚果林忽然跑進廚房,哭唧唧大叫道:“要黃瓜塊!客人要的是黃瓜塊!”
朱緋彤忙跑到切配區,卻發現藍青定手裡拿著最後一根黃瓜,正準備切片。
她忙伸出爾康手大叫:“放開那根黃瓜!”
這個荒誕的夢在此刻打住,朱緋彤被手機鬧鐘叫醒,努力睜眼,發現已經是清晨五點半。
朱緋彤忙起身,抓緊時間快速洗漱完畢,隨後踮著腳尖繼續拿著睡|完不負責的渣男劇本悄悄下樓,誰知在公寓樓下居然看見了早已梳洗穿衣完畢,在等待著她的藍青定。
朱緋彤原本以為藍青定昨晚宵夜時口中的“我們”只是隨便說說,沒料到人家真的起得比她還早。
比流|氓有文化還令人害怕的事,就是老闆比你勤勞了。
朱緋彤正想著是不是要拍個馬屁清清神時,忽然察覺到不對。
此時天色還是晦暗不明,晨光朦朧間,朱緋彤忽然發現藍青定頸脖上似乎有紅痕,恰好就在喉結旁。
他是冷白皮,紅痕印在白皙頸脖上便格外明顯。
雖然朱緋彤這個小司機只考過理論,沒摸過方向盤沒上過路,可網路上的理論知識告訴她,但凡印在這個位置,就是傳說中的吻|痕,俗稱草莓|印。
朱緋彤立即捋了下時間線。
昨晚她和藍青定吃完宵夜回來都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中間就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他不可能出酒店,要種草莓也只能在這公寓裡種。
她昨天喝的是粥不是酒,醉不了,所以兇手不可能是她。
正在浮想聯翩時,只見黃助功從公寓樓裡走了出來。
酒店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常務副總經理,黃助功決定這幾天都在公寓住下,畢竟二太子爺就住在自己樓上,他必須要掙掙表現。
朱緋彤經過縝密思考,發現黃助功是公寓裡除了自己之外的活人,且完全滿足了時間地點等必要條件。也就是說,他就是草莓印的罪魁禍首。
雖然朱緋彤不敢相信藍青定改了人生跑道,可畢竟江湖有傳言——有錢人都很會玩的。
此時,黃助功看見了藍青定頸脖上的紅|痕,頓時也想歪了。也難怪,二樓三樓都是俊男美女,又住一起,難免不發生些什麼,只是兩人才住一天,就開始啃脖子,這進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下個月是不是該生孩子了?
朱緋彤看著藍青定頸|脖上的草莓印,再看向黃助功。
黃助功看著藍青定頸脖上的紅|痕,再看向朱緋彤。
兩人眼裡都印出了同樣鄙夷的一句話——“朋友,你太粗|暴了。”
黃助功畢竟是事業場上混過的,收起鄙夷之心後,立即開始搶先拍起了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