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皺眉,捏起那張單薄的紙,提到孟元元面前。
孟元元垂眸,纖長眼睫落下一方陰影:“等淑慧好起來,我就走。”
說出這幾個字時,心情遠比她想象中要平靜許多。之前,她腹內也是編了許多的話,可真到這會兒,卻還是直接的幾個字。
賀勘薄唇抿平成直線,盯著女子發頂:“走?就因為前日的事?”
方才東間與小妹的話,他不信她沒聽見。他娶了她就會認她,可她並沒放下前日之事,如今還如此胡鬧,說什麼放妻書?
僅僅相隔兩步遠,孟元元明確感受到賀勘的變化,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她喘不上氣,生出想退後的心思。
“不是,”她仰臉對上他,那雙深眸仍探不見底,“秦尤將我抵了賭債,我若不是秦家婦,他那契書便不管用,而公子你,早已不是秦胥。”
不是秦胥,婚事自然也就不算了。索性就說個明白,彼此斷開那些不必要的牽扯。
賀勘眉間漸漸鬆開,短暫的情緒變化很快消逝:“我說過,這件事我會去查,等幾日便好。”
他手臂落下,那張薄紙落回桌面上,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下。
孟元元軟唇抿了抿,聲音仍舊清澈沉靜:“你知道,不止是因為賭債的事。”
還有很多,過往的那些糾葛。
“元娘,”賀勘唇角微啟,下頜微揚,視線略過孟元元,看去冰冷的牆面,“最近府中事多,老太爺壽辰將至,其他事容後再說。”
孟元元唇角微張,輕聲應下:“好。”
賀家長輩做壽,這個節骨眼兒他倆鬧和離,的確不妥。也就兩日,她等。
兩天,所以他這是答應了罷。
“就這樣罷。”賀勘眼簾微掀,往孟元元看去。
她靜靜而立,燈光中眉眼柔和,任誰都會覺得恬靜美好。
曾經,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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