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劇情必須走成功。
如今主角線和原劇情已經差得太多。
殺死一個如今勢弱的江景諳可比真刀真槍地刺殺穩坐太子之位江晏遲好走多了。
「宿主為什麼又想解鎖劇情了。」
「我想知道當年的許純牧,到底是因什麼而死……」
楚歇一邊捋著劇情線,一邊在腦中整理著在北境得到的資訊,結合著推導,「我本來覺得許純牧為護正道而死於楚歇之手,但是好像不是。這一世我沒有殺他,甚至隨他遠離上京城去了北境,可那柄催命的紅纓槍還是出現了。要不是許邑的兵馬就在那幽谷附近,上次我們倆都得死在那兒。」
「許純牧的死劫,也許和江晏遲,和楚歇都沒有關係。」
楚歇極力剖析著,「所以,無論是原劇情裡矜矜業業保護江晏遲的許純牧,還是崩壞劇情裡,和楚歇兩情相悅的許純牧,亦或者這一世,明明逃開所有劇情線只做旁觀者的許純牧……都還是逃不開命定死亡的結局。」
「宿主,我覺得你的推論有道理。」
解不開這個謎團,回頭許純牧再稀里糊塗地一死。
小音怎麼辦。
楚歇原主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佔著自己的身體一定會殺了小音洩恨。想到了妹妹,他驀地臉色慘白,左右猶疑。
他要回去現世。
小音不可以沒有他。
這個世界再難,他也要順利通關。
「你怎麼了。」江晏遲發覺他的不對勁,看到他額頭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忙地喊停了車馬,教人將溫著的藥端來。
他好像以為是車馬的顛簸讓他太疼了。將一碗藥遞到他的嘴邊:「喝吧,這是鎮痛的。喝完好好睡一覺,我們就到上京城了。」
夜裡的楚歇很溫順,將一碗藥盡數喝完,藥渣還在在嘴邊上留了一圈。江晏遲用指腹替他揩乾淨了,便瞧著他的眼皮漸漸耷拉下,像是有了些睏意。
他必須先穩住江晏遲。讓他相信自己這副身體裡是善良居多的,放自己一馬。然後才能尋到機會,殺了江景諳。
解鎖全部劇情。
推論出許純牧真正的死因。
本已被睏意侵擾的楚歇又找回一些清明,驀地一下將手抬起,像是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揪住江晏遲的袖口,「殿下,我不想殺人。我只想當一個尋常人,可是,可是我犯下的殺孽那麼多,我……」
那手揪著袖口,又好似揪著小太子的心。
「你別這麼想。」
江晏遲俯下身將臉貼著他的頭頂,眼圈忽然發了紅:「那都不是你的錯。」
一隻手繞到江晏遲身後,虛虛地耷在江晏遲的脖子上。
失去了暖爐烘著,那隻手冰涼如雨,浸潤後背。湊近才發覺沒有了那柏蘭香氣作掩,他身上的藥味是如此濃鬱。
「江晏遲。」
他竟喚了自己全名,太子又是一番怔忪。
「有的時候,好像只要有一個人活著,這個世界就還有希望。」楚歇的聲音近在耳畔,如怨如慕,如訴如泣。
「這就是,我當年救下段瑟的原因。」
江晏遲整個身子狠狠一抖,轉瞬間想將身下人緊緊抱住揉進血骨,可卻恍惚間害怕稍稍一動,那脆弱如冰雪似的身子就會頃刻破碎,徹底消融。
只鼻頭一酸,咬牙忍住動作。
「你是以後大魏的君王,你可以怨恨,但不能絕望。太子殿下,我知道一個人煢煢孑立的孤苦。不願你也跌入這樣的絕望的深淵。這個世界很殘酷,好像沒有一點希冀……可是啊,有的時候只要在漫長的黑夜裡有那麼一顆星光,人就有力量去熬過漫漫長夜,去期待夜盡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