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鞍重重地磕了個頭,壓低了聲音。
「他是您親舅舅啊。」
江晏遲眼皮一跳。
楚歇也說過,趙靈瞿是他舅舅。
所以楚歇也根本不敢信他,遇到再難的事情,只想著憑一己之力解決。
趙靈瞿是他親舅舅,那蘇明鞍要保趙靈瞿這一脈的原因昭然若揭。
他是想復國。
扶持自己當上皇帝,手握一定的軍權後,借著大魏的兵力為舊月氏復國。
楚歇到底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蘇明鞍手腕高超,詭計多端。楚歇這一身算計人的本事都是他手把手教來。
他敢將誅心謀略盡數教給楚歇,又將他推上高位。
便是早已留有後手。他拿準了那人沈家遺孤的身份為把柄,隨時都能置他於死地。
十數年的攜帶養育都是鏡花水月,從一開始,他就是蘇明鞍的一顆棄子。
只因他是沈棄安的孩子。
是他沒早早看出蘇明鞍對楚歇的殺意,他早該想到,蘇氏不會輕易放過沈家的孩子。
「蘇太傅。」
江晏遲摩挲著手指間乾涸的血跡,餘光俯瞰著那人。
「我再問你一事。我與楚大人密謀刺殺江景諳一事,是不是你從上京城報訊給了北境的許邑。」
見蘇明鞍不言語,江晏遲心中瞭然。
「許氏向來和豫北郡王交好,你想借許邑的手殺了楚歇,但是沒有料到他會直接謀反。是不是。」
蘇明鞍背脊僵住,臉上終於露出幾分慌亂,「陛下,臣——」
「若許邑借豫北郡王之手殺了楚歇,你也算得償所願。若是楚歇反殺了豫北郡王,西境正逢亂起,那麼,趙靈瞿也可接手濮陽郡府兵,聯合寧遠王舊部共同禦敵,得下戰功。」
可是蘇明鞍要殺楚歇,為何不是直接揭露他的身份,反而布這樣大的一場局,非得如此著急著以著穢亂宮闈的罪名殺死楚歇和許純牧。
更奇怪的是,蘇明鞍想殺的只有沈家後人楚歇,為什麼接二連三的,好像也很針對許純牧。
單單地只是為了不讓許純牧搶趙靈瞿的三十萬兵權嗎。
蘇明鞍行事向來隱蔽,極會明哲保身。
怎麼這一次就這樣著急出手,行事都完全顧不上往日的周全縝密。
一個行差踏錯,便是如現在,落得破綻百出的結果。
是楚歇手裡忽然拿到了他什麼要命的把柄,還是有別的變故,讓他不得不去冒險去滅楚歇的口。
「陛下。眼下並非論這些的時候,他……他可是月氏最後一位皇子,他是您的親舅舅,他……」蘇明鞍直到此時此刻江晏遲必然怒火中燒,可不得不抱有一絲希望,一再試探著江晏遲的態度。
江晏遲的眼神陰鷙,冷哼一聲。
「我連我父親都殺,更何況是一個舅舅。」
聞言,蘇明鞍臉色驟變。
作者有話要說: 別的太太都有長評的嗚嗚嗚我也想要
我記得昨天半夜有一篇好像寫得還很認真,後來不知道怎麼好像被刪了找不到了……
暴風哭泣!
第92章 晉江首發
江晏遲,他籌謀十數年好容易保住性命,推上皇位的這個孩子。
怎的就果真如此痴迷於那姓楚的。
楚歇平白生得一副好相貌不假,可生性陰冷詭譎,這樣一個人怎麼就這樣中這小皇帝的心意。
如今楚歇也快死了。許家也倒臺,本是兵權旁落的大好時機。
眼看大事將成,怎麼偏生江晏遲就想不通,非得將一潭清水攪渾。
蘇明鞍眉頭微蹙,趙靈瞿命在旦夕,從宮中搬去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