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好歹送出去了,段瑟瞪著眼回過頭,氣鼓鼓地看著自己兒子:&ot;阿予,怎麼可以隨便說這種話呢?人家可是我們的恩人。&ot;
江晏遲不贊一詞。
只透過窗看著漸漸遠去的那道身影。
楚歇這個人,很不對勁。
江晏遲早在冷宮裡便打探過此人。他無身份無背景,既不是三大國公府裡的權貴,也並非三省六部中手握實權官家的後嗣,也和侯爵世家扯不上半分聯絡。
沒得倚仗,未有實權,手無兵馬。
最初的時候,只是個乾乾淨淨的小太監,被萬人踩在腳底的奴才。
六年前因性格機靈做了越國公家世子的伴讀,後來又成了太后跟前的大太監,再後來,便是三年前當上父皇的掌印太監。
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綠蔭深處。江晏遲收回了目光。
此人,絕不簡單。
楚歇回到屋中,臉上頓時浮現不耐的神色,急匆匆叫人打了幾盆水來。將剛剛摸到血的手放在銅盆中用力的擦洗。
一盆清水來,一盆清水去。
僕從都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只知道按照規矩,不斷地將水端進來。
洗了好一會兒,搓得手指尖都通紅。可算是覺得乾淨了。
這才鬆了口氣。
「媽的,再進昭獄我就是狗,是狗!」楚歇在心裡罵著,忍住要將那銅盆踢翻的衝動。
將人遣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榻上,將腿搭在膝蓋上一翹一翹,手臂也枕在腦袋後頭。
想了想,覺得不通。又開啟了那個廢物系統。
「你說,段瑟和江晏遲那麼沒心眼,當初怎麼沒死在那冷宮裡。」楚歇在腦中問。
給一點好臉色就痛哭流涕地感恩,要不是楚歇拿了反派劇本不得不走劇情,他都想直接把這兩個人送出眼下的皇城。
——太不適合這個地方了。
「我們眼下也只能拿到楚歇人物線的劇本,還是一個一個解鎖的……也許劇情走到後面我們有許可權可以解鎖別人的,但是……這個不是重點吧,宿主,不管主角是什麼樣的,我們不想這麼多,就是照劇本完成任務就好了呀……」
也有道理。
管這麼多做什麼,反正都是紙片人。
走完劇情,重生就好了。
「眼下的人物貼合度100,您真的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宿主了!」系統日常吹彩虹屁,「演技神了!」
「那是。」
楚歇十分得意,還不忘凡爾賽地謙虛一下,「主要是這個人物不複雜,就是蔫壞,就是變態……」
咕嚕嚕。
肚子叫了一下。
唉,社畜的午休總是如此短暫。
他整理一下儀容,對著鏡子調整出溫文爾雅的微笑。
在趕去飯廳時,江晏遲和段瑟都已經入座了。
滿桌二十七道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土裡埋的,應有盡有。
都是段瑟十幾年都沒再吃過的。
也是楚歇穿過來幾年都快吃吐了的。
江晏遲不著急動筷子,也暗下攔著段瑟。用餘光瞟著那試毒的小太監,見他將每一道菜都試過後,才對著自家娘親微微點頭。
可段瑟覺得他完全是多慮了。
楚歇人品貴重,怎麼會無緣無故做出下毒暗害的事情呢。
還有,菜太香了。
段瑟紅了眼,眼看著淚水又要啪嗒啪嗒落下,楚歇忙著站起來親自為她佈菜,道:「快些吃,這是高興的時候,何必總是一副傷心模樣。」
段瑟怕自己敗了興致,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悶聲吃了兩大碗。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