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不徐地靠近。
宛如?邊境線般破碎而美好的兩張側臉接近。
姜揚治睜大眼睛,滿臉受驚小動物的表情,忍不住看著她。不不不,這不妥當吧?!他被逼到絕路,卻?無處可逃,耳廓到臉頰陷入潮紅。
“等等等等!”姜揚治喊暫停。
實際上?,仲正義根本不清楚他在害羞什麼。她只是抓住他,不讓他再回避問題,僅此而已。而在這時候,她也對上?了他的眼睛。
“我……我不去,我不要一個人去。”姜揚治的姿勢幾乎要抱頭倒地了,他是真心很崩潰,就算現在能和仲正義親密接觸也彌補不了,“你關心我我很高興,但?是我不想去,你逼我也不行。我平時都不肯想起他的。我會受詛咒,莫名其妙跟我爺爺和爸爸一樣,自殺死掉。”
仲正義覺得他簡直是小孩子?,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遺傳學沒那麼唬人,這裡又不是恐怖電影《月光光心慌慌》的世?界。然而,毫無理由,看著語無倫次的姜揚治,仲正義想說?的竟然不是“你在靠腰什麼”,而是——
“不會的。”仲正義想也沒想,就憑本能說?出了口,“我會保護你。”
這一聲洪亮的宣告在地下車庫響起。姜揚治像被從焦慮中拽出來,定定地看著她。仲正義說?這話時沒有思考,等吐露完畢,才隱約覺得不對。
她怎麼又和他牽扯上?關係了?
為什麼她會情不自禁,就因為這個惦記自己整整五年的變態跟蹤狂?
是周圍人的叨唸起了潛移默化的作用嗎?還是說?姜揚治過?去和現在的外表差產生了反差萌?之前?在夏鄉時,她對他是有過?一些好感,原本分開後就減弱了。可是,糟糕的事發生了,她又很心動。
來不及細想這些,仲正義被擁入懷中。倏忽間,姜揚治已經緊緊抱住她,蹭蹭她的臉:“真的吧?真的嗎?仲正義,不是騙我的吧?一輩子?都陪著我吧?”
“我……”仲正義迷迷糊糊,先開始拳打腳踢,“沒有說?一輩子?陪你。”
“嗯嗯,我理解。”他堅持纏著她,“我一輩子?陪著你。”
“你理解了個屁啊。”仲正義說?著,挪動身體?去甩開他,他則拼命粘住,像惡作劇玩鬧。仲正義也被逗笑?了。
姜揚治從背後抱著她不放,臉壓在她太陽穴旁。仲正義還要關車門?,用車鑰匙上?鎖。她像坐在高達操縱艙裡,語音控制:“走了,回去了。預備,九十度轉彎。”但?是,這臺兩人組成的機器不是這樣移動的,姜揚治直接兩臂收緊,抱起她來。仲正義配合地下腹用力,抬起腿。他轉身,讓她兩腳落地,就這樣轉了方向。
在她身後,他沒回過?神來,驀然問:“怎麼成了這樣?”
她向側後方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但?是,”仲正義說?,“預備,往前?走。先讓我下班。”
仲正義在球場上傷到了左脛骨, 很嚴重,送進醫院,不得已只能暫停訓練。
她沒有氣餒, 反正傷好了還能繼續, 她也還年輕, 很快又會回到球場上。
這是她在夏令營聚餐的時候說的。仲正義從來?沒有刻意隱藏過自己的事,但?是, 也不會主動說得太多。從姜揚治的角度看,她有點兒大智若愚, 但?不是偽裝,就是太聰明瞭, 情商很高, 豁達大度到不計較一些不重要的小事。
與?之?相比, 姜揚治就是很正常的孩子?,有青春期,有高中生時代很正常的幼稚、不諳世事。
他默默觀察著她。
有時候,姜揚治羨慕這些早熟的人。每個人都這樣。稍微成?熟一點的才能明確發覺出其他人的成?熟。
他經常看著她,默不作聲, 無聲無息地?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