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嚇了一跳。姜揚治直接從二樓翻窗跳下去。牆壁外管道縱橫,只要身體還算靈活的, 就算少了條胳膊都能輕易落地。
這麼輕鬆啊。
仲正義在心裡感慨了一下。
再一段時間之前, 姜揚治遺囑公證的事引起了她的注意。仲正義聽滕窈想說, 這棟房子不給她,就是她的哥哥。
不過都是一家人吧。仲正義覺得。
讓仲正義去串聯這些念頭的不全是信任,還有智慧。就像她之前所說的,自己既要確保安全,又要享受假期。這幾天, 她開開心心的玩了, 但沒有放鬆警惕。
仲正義做過排除法?, 也始終觀察著。
她相信和她牽著手的葉莎爾,也相信樸實?如閏土的路滿卓。應該不是專程為她拿走過期牛奶的滕窈想。那就只剩下季司駿了。
但是,有好幾次,仲正義故意和季司駿單獨相處, 他都什?麼都沒做。
會不會是入室偷竊的小偷?
小偷也不用傷人呀。
仲正義很快就拋棄了這個不靠譜的猜想, 但是,也就因為這個, 她才開始考慮他們以外的人。
事情發?生那一天,情況太混亂了。她記得,滕信暉來?得很快,他們才剛摔下來?,他就進門了。說是巧合也說得過去,他是這裡的管理員,來?看看很正常。
可?是,真的有那麼巧嗎?
假如他本來?就在屋子裡的話——
但是,仲正義沒有什?麼得罪滕信暉的地方。她沒有什?麼必須被針對的理由。這讓仲正義動搖了一陣,直到她靈光一現?,發?現?真正傷得最重的是姜揚治。
要討厭一個人,財產這種東西?,可?比其他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確鑿得多。
姜揚治書房的門正對著樓梯口,躲在裡面?,想及時瞭解樓梯上的情況很簡單。
仲正義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覺得,這種情況下,滕信暉和姜揚治還是別單獨相處的好。她不想懷疑任何人,走到柵欄門外,卻聽到這樣的對話。
姜揚治說:“我知道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仲正義推門的動作停下了。她稍稍貼過去,柵欄門上有空隙,周圍花草又多,這裡算是偷窺勝地。她看到他們了,姜揚治在視野死角,看不到。滕信暉站在燒烤架後,能看到他在烤肉,一串一串。為了一點工錢,也是出於感情,他給這棟房子裡住的父子幹了很多年?的活,幫了很多忙。
出乎意料,滕信暉連抵賴前的裝傻都沒有。
他繼續烤肉,把?烤架上的肉翻面?,灑上調料,鎮定自若,遊刃有餘。“對不起。”最後,他這麼說了,抬起頭來?,從容得充滿違和感,“我那天喝了酒。”
……
暗處,仲正義驚訝地愣住了。
另一邊,姜揚治焦灼地起身,無話可?說地轉了兩圈,思考到底要怎麼處理才好。假裝沒事是不可?能的,他可?是被從樓上推下去了,還牽連到了仲正義。
等一下。
姜揚治又意識到了其他事:“那天晚上是你開車送我們去醫院的吧?你喝了酒?”
“嗯。”滕信暉仍然淡淡的,有種大人獨有的從容,可?是,這樣的反應和現?狀對比,只叫人瘮得慌。
姜揚治感到更無語了,這件事的起源,若非滕叔叔跟他溝通,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就為了遺產?”
滕信暉用問題回答問題:“你想過我是用什?麼心情替你看房子的嗎?。”
姜揚治說:“我付了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