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笑了笑,埋頭繼續刷題。
夏澄也掏出?了自?己的習題冊,她右手?不便,用左手?寫的,遇到算術時,能?心算的直接心算,數字大的,她懶得一一列式子,乾脆掏出?了手?機,使?用了上面?的計算器,一天下來,倒也刷了不少題。
她手?臂有傷,沒背書包,只拿了三張卷子,疊好放到了兜裡,宋悠還想再刷會兒題,沒和?她一起離開,只問了一句,「你怎麼回?」
「我爸爸來接我。」
謝謙收拾書包的手?一頓,沒再繼續收拾,又翻出?習題冊刷了刷,教?室十點二十熄燈,好多同學都是十點多才回去。
宋悠也沒走,沖夏澄揮手?,「路上慢點。」
夏澄點頭,走出?教?室時,掏出?手?機看了眼,爸爸果然發來了資訊,說已經到了,在學校對面?等她。
夏澄回了個訊息,發現手?機上還有個未接電話,是個陌生號,夏澄怕對方有什麼事,走出?教?學樓時,回撥了回去,「喂,你好,你給我打電話了嗎?」
對面?傳來一個略顯熟悉的男聲,「你好,是夏澄同學吧?我是金律師,不要立即結束通話好嗎?我就說幾?句話。」
夏澄秀氣的眉蹙了起來,金律師單刀直入,「我先代替我的當事人,鄭重向你道聲歉,他不是有意讓你骨折,只要你願意撤訴,我的當事人願意賠償你一百萬,這筆錢也許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請你相信,我們會拿出?我們最?大的誠意。」
夏澄抿唇,「金律師,需要道歉的人不是你,我也不需要你代他道歉,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你,我不會撤訴,更不會接受這一百萬,請你轉告你的當事人,有些傷害不是錢能?彌補的,希望這次的事能?夠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家庭暴力同樣是嚴重的犯罪行為,他理應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夏澄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再次拉黑了這個號碼,她將手?機收了起來,正要放入兜裡,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熟悉到令她心悸。
夏澄偏頭,果然對上了裴釗過於俊美的臉,他正無聲注視著她,眼眸深邃且複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的這兒,又聽到多少。
夏澄壓下狂跳的心臟,適時地露出?一個笑,「裴澤?」
她沒穿校服,白色短袖,黑色長褲,很樸素的打扮,路燈下有種出?水芙蓉的美。
裴釗扯了下唇,壓下奇怪的情緒,朝夏澄走了過來,他沒提電話內容,也沒追問她為何會說起家庭暴力,裴釗不清楚她知道多少,又是如何知道的。
在她身前?停下後,他壓著情緒,居高臨下,問了一句,「臉盲嗎?見了多少次了,還分不清?」
夏澄抬手?揉了一下鼻尖,有點心虛,「那個,你們長得太像了,抱歉,我還以為是他。」
她初中留長髮,每天都梳得很整齊,上學時會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高一開學便成了短髮,髮絲到下巴,將小巧的臉頰包裹了起來,仰頭說話時,越發襯得一張小臉只有巴掌大。
他似笑非笑地揚唇,忽地來了一句,「以為是他,還是盼著是他?」
說不清是調侃還是嘲諷,眼眸深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啊?」夏澄一怔,不等她反應過來,裴釗就再次開了口,他收回了視線,冷冷說了句,「如果需要背書包,我可以讓秦曠幫忙拎下來,他還在樓上。」
夏澄這才知道,他是特?意來找她。他其實很細心,不僅細心,還很仗義,秦曠等人對他死心塌地,就有這個原因。
「不用,習題冊都做完了,不需要背書包。」怕他不信,她指了一下兜,「我帶了卷子,回去做這個就行,就算需要書包,我也拎得動,你不用這樣,裴釗,你不欠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