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裴澤才意識到,妹妹的骨折並非意外,他衝上?去與陳冬耀的扮演者拼命時,穿到白欣然身上?的夏澄,突然醒悟了過來,護在了哥哥身前。
裴澤並不領情?,一把推開了「白欣然」說了句,「你們?這種人,配為人嗎?」他扯著「夏澄」回了家,回家後,他才發現,妹妹性情?大變,質問她是誰。
白欣然經歷了一整天的欺辱,他的從天而降,將她從絕望中拯救了出來,她不敢說出自己真正的名字,不敢讓他知道,她是那個害他妹妹骨折的真正兇手。
她只受了一天欺負就苦不堪言,夏澄呢?足足一年,她究竟怎麼撐下來的?
故事的結局以白欣然的醒悟展開的,結尾時,兩人又換了回來,白欣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念出了最後一句臺詞,「願世?上?再?無?霸凌。」
雖然俗套,因為裴澤將人物對話,劇情?的各種轉變,受虐著的絕望、麻木,施虐者的狂妄,悔過處理得很好,看到最後,大家都忍不住眼含熱淚。
帷幕落下時,掌聲如雷鳴,比任何一個節目都要熱烈。
夏澄惦記媽媽,演完,就從後臺繞了出去,打算從後門進演播廳,正要進去,演播廳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影子襯著燈光,印在地上?。
夏澄下意識後退一步,抬頭?時,對上?的卻是裴釗利落的下顎線,她睜圓了眼睛。
男生?五官深邃,眉眼淡淡的,瞥見她時,眼睛微眯了一下。
他仍推著門,站在原地沒再?動,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臉頰,離近了才能瞧出是顏料,並非巴掌印。
他沒說話,直接越過她,走了出去,被他推開的門,維持敞開的姿態,像是在歡迎她的到來。
他卻走得果決。
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是為她來的,說不準正是因為看了她和裴澤的表演,覺得不舒服才要離開。夏澄隱約能察覺到他沒那麼高興,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忽地喊住了他,「裴釗。」
裴釗轉過了身,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現在能認出來了?」
夏澄臉頰發燙,解釋了一句,「裴澤穿的和你不一樣,他、他還在後臺。」
他一米八多,兩人差了二?十多厘米,每次一靠近他,她都能察覺到自己的渺小。
她別開了目光,索性不看他,小聲說:「我還欠你一杯奶茶,正好現在有時間,我請你喝吧。」
主?持人已經退了下去。
現在這個節目是七班表演的,架子鼓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吵得人耳朵不適。
裴釗瞥了眼她的石膏,懶懶拒絕了,他的聲音,和震耳欲聾的鼓聲相疊,夏澄隱約聽見一聲,「不必。」
她怔怔望著他的背影,一時沒動,裴釗腿長,幾步就離開了演播大廳。
他走後,她才收回目光,果然,裴澤不在時,一切主?動都是徒勞,她和吳謐一樣,被無?視了個徹底。
夏澄難掩失落,她打起精神,彎腰進了演播廳,夏澄只幫林希佔了個位子,好在這時已經有人陸續退席,林希後面恰好有個座位,夏澄坐在她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希眼眶還有些紅,瞥見她時連忙偏了一下腦袋。
夏澄這才意識到媽媽竟然哭了,她一時有些無?措,林希平復了一下情?緒,才轉過頭?,臺上?的樂隊唱的是一首搖滾歌,已經接近尾聲,他們?退場時,林希也站了起來,「九點?了,我也走吧。」
她有孕在身,很容易疲倦,每晚到這個點?就撐不住了。
夏澄也忙站了起來,方悅想跟出來,被林希按住了肩膀,「你認真看吧,不用?送。」
方悅便也沒跟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