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聰明,只要願意花心思,成績肯定會和儲凱一樣,飛速進步吧?
開學那天,她好像又搞砸了,沒給他留下好印象。
夏澄有些沮喪,又想起了與他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寒風凜冽的冬天,地上的積雪尚未來得及化完,屋簷上也白茫茫一片。教她數學的趙老師,是裴釗的班主任,瞧見她後,讓她喊裴釗去一下辦公室。
找到他時,他懶洋洋坐在單槓上,穿黑色外套,牛仔褲,眉眼很兇,囂張又肆意,像個不良少年。
夏澄有些怵他,一句「趙老師讓你去辦公室」聲音小小的,底氣也不足。
他坐著沒動。
她也沒動,目光茫然,不懂他幹嘛不去,是沒聽清嗎?正糾結要不要重複一句時,一群少年開始起鬨,「嘿,還不走,不會看上我們釗哥了吧?」
還有個男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嘻嘻地將她往裴釗跟前推,「釗哥,這小女生還挺漂亮,要不要考慮一下?」
夏澄臉一白,避瘟疫一般往後躲。
他坐在單杆上,睨著她,漫不經心地輕嗤,聲音像裹著冰雪,「膽小如鼠,聲音大點,就要哭鼻子,真找個這樣的,給自己找個祖宗伺候嗎?」
夏澄也不稀罕當他祖宗。
落荒而逃時,身後是他肆意的哼笑。
魔音一樣,讓人莫名心慌。
那時的她確實膽小。
如果早知道會喜歡上他,第一次碰面,她肯定勇敢一些。
夏澄有些頹敗地趴在了書桌上。
思緒亂糟糟的,那次見面,她雖然沒有哭鼻子,初三畢業那次,她卻實打實哭了,不僅哭了,還將他弄得很不高興。耳旁至今能回憶起,他野性難馴的聲音,「再哭,將你丟回去。」
她雖然勉強憋住了眼淚,卻攥著他不撒手。
活像個黏人精。
夏澄很懊惱,趴在桌上裝死,臉頰也埋了起來,好希望下次見面,能夠面不改色,優雅從容。
夏澄是週末被送到的媽媽這兒。
林希女士吸取了上一個教訓,沒再找大學教授,這次結婚物件在體制內工作,姓梁,朝九晚五,工作清閒,幾乎不加班。
夏澄從車裡下來時,林希已經等在了小區門口,她穿蠶絲上衣,高腰闊腿褲,天鵝頸上戴白金項鍊,一頭茶色大卷慵懶地披在身後,氣場挺強。
林希伸手接住了她的包,沖夏銘易點了點頭,牽著夏澄拐進了裡面。
夜色不斷下沉,晚風颳起地上的枯葉,簌簌作響。
許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林希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不用拘謹,澄澄,有媽媽的地方,永遠是你的家。」
夏澄乖巧點頭。
小區裡舖著青石板路,光線很暗,各家各戶都亮起了燈,隱約能聽見孩童的哭鬧聲,遠處時不時還傳來一聲犬吠,靜謐中透著熱鬧。
梁叔叔家比較靠裡,兩層樓,帶著一個小院子,是二十年前,老爺子單位分的房子。
夏澄隨著媽媽進門時,梁叔叔已經下班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梁奶奶戴著老花鏡,在晾曬衣服,林希對梁鄭辛說了一句,「衣服洗好了,你倒是幫媽晾曬一下啊。」
梁鄭辛個頭挺高,戴著眼鏡,脾氣也挺好,看著很斯文,在家裡基本林希說什麼就是什麼,聞言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澄澄來了?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你當成自己家就成,多住一段時間,也陪陪你媽媽。」
「謝謝梁叔叔。」
梁鄭辛走到陽臺幫著搭了一下衣服。
梁奶奶從陽臺走了出來。
她剛開始並不看好兩人的婚姻,林希是人,有自己的事業,還很有主見。她怕梁鄭辛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