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虜還想借著這次機會,咬一塊肥肉,甚至有著進軍中原的打算吧。”王騰飛淡淡的說道,“否則他們也不會把費古派出來,他的身手和謀略即便放在天下也是頂尖的。”
能夠得到眼高於頂的王騰飛的認可,可見這位費古將軍實在不俗,但葉天問卻笑了,嘆息著說道:“這不就是我們的計劃嗎,讓北虜消耗掉他們最能打的那一個,將來收拾起來也就省點事。”
兩人哈哈大笑,彼此間心有慼慼焉。
到了此時此刻,即將決定生死大局,他們想的居然是更久遠之後如何對付北虜,可見其多麼自信。而與北虜勾結這件事,似乎也只是他們的權宜之計。
在他們兩人口中頗為忌憚的費古,已經按照計劃到達了宛平演武場附近的鄉村,他這次混入關中,其實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因為在朝廷的懸賞榜上他光榮的名列第二,僅在大汗之下。
他統率的北虜精銳號稱疾如閃電、侵掠如火,作為先鋒攻克了關外的大小二十餘座城池,死傷在他手上的將士不下數萬,俘虜的民眾更是達到數十萬,財物不計其數,奠定了北虜立國的根本,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按照大汗與王騰飛等人的約定,他將前線的指揮權交給了副手,讓他持續對寧遠城進行攻擊,而自己則將親信部曲五百人分散在流民之中,約定就在此地會面。
“將軍,我們的人都到齊了,是否需要集結待命?”
一位身形彪悍的中年人躬身請示,幾乎將腰彎成了九十度,似乎不這樣就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忠誠和仰慕。
“集結?你難道真的以為京師巡防營是吃乾飯的嗎?”
冷冷的質問聲中,一個身形高挑瘦削的人轉過了身,他穿著一身漢人的外袍,顯得略有些短,但雙目便如同鷹隼一般銳利。
這就是傳說中的北虜第一將費古,卻與懸賞榜單上滿臉鬍鬚、殺氣騰騰的人截然不同,相反顯得清秀、年輕,與漢人計程車子幾乎沒有什麼分別,就連口音也是一模一樣。
“我還從來沒有如此深入漢地,一路行來便覺山川縱橫、人口眾多,氣候適宜,比起關外來好了許多。”
他似乎是在敘述一個事實,語氣之中帶著淡淡的羨慕,“我們拼死拼活打了十多年,也不過就佔據了關外數省之地,戰略縱深極為有限,而對手有著幾乎無窮無盡的資源,用一百個人換我們一個人都綽綽有餘啊。”
“將軍,我不是質疑您的說法!”這是費古忠誠而勇猛的部將英揚,他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這些年在將軍的率領下,攻城掠地,所向披靡,打得對手只能龜縮在堅城之內,何需什麼縱深?總有一天,我們要打到京師的!”
他原本以為會被費古臭罵一頓,想不到卻引來了他的讚許:“說得好!我們就是要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不過,雙方的實力還甚是懸殊,硬拼不得啊!”費古的神情又變得陰鬱起來,“我們的將士死一個少一個,而他們呢,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這就是最大的優勢,也就是我所說的縱深。”
“就算是小小的寧遠城,只要他們堅守不出、補給充足,我們就很難拿的下來!否則,我又何必帶著你們親身涉險來到此處?”
英揚將身子直了起來,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漢人,王騰飛、葉天問都是心思險詐之輩,我們真的可以與他們合作嗎?會不會反受其害?”
“與他們合作是大汗定下的戰略,我也是贊同的。”費古一字一句的說出來,語氣極為堅定,“他們有他們的盤算,我們也有自己的謀劃,只要最後削弱朝廷、引起內亂的結果能夠達成,對於我們便是有利的!”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英揚,問道:“你以為我們這次真的只來了五百人嗎?”
英揚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