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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澤宗有三十二宮,每一宮都有一位宮主。
這些宮主,大多是元嬰期到化神期修為的修者。
在顧京墨繼任千澤宗宗主之後, 曾有一段時間宗門內修者不服,有四位宮主帶著門下弟子離開自立門戶,後來由顧京墨安排的人頂上。
鯢面坨坨便是一位, 罕見的七鬼之一歸順千澤宗。
燕祟也是一位。
將三十二位宮主全部召集後, 顧京墨苦問無果, 頗為惱怒, 只能收了所有宮主的名諱, 留在千澤宗內跟丁臾一起喝酒。
“這個細作能是誰呢?!”顧京墨憤怒得直撓頭, “完全想不出啊!能留下的幾位宮主,都是忠心耿耿的,我完全不想去懷疑他們!”
丁臾懶洋洋地躺在軟塌上,衣襬都敞開了也不在意, 模樣猶如午後慵懶的貓。
她醉眼迷離, 小聲嘟囔:“誰會和六道有什麼聯絡呢?六道那種人……居然也有人想復活他?”
“我們千澤宗和六道沒有聯絡,千澤宗當年也曾被六道迫害過,殺死六道時, 千澤宗也有出手鼎力相助。”
“新上來的這幾個宮主呢?”丁臾又問。
“坨坨?”提起這個名字,二人一起搖頭。
鯢面坨坨被六道帝江殺了愛徒,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是不可能讓他去復活六道帝江的。
顧京墨又嘟囔:“燕祟?可是燕祟和六道不可能有交集。”
丁臾也知道燕祟的事情:“燕祟是彭玉老兒的私生子,被關押了百餘年不能外出,難得跑出來還被騙了,做了那麼多年的眷奴。六道都死了,他似乎都沒真正地出來見過世面。”
“對啊……”顧京墨僅僅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疼得厲害。
千澤宗煩悶,她便又帶著黃桃出來尋懸頌了。
當時將幾個化神期的修者留給了懸頌,也不知道那小子修煉到九尾有何種能耐,究竟能不能對付那七名修者。
會不會受傷?
她憑著手腕上的血契珠,去到了一個小鎮子。
這裡靠近人界,算得上一處世外桃源。
人界正值三月翠綠滿人間,雨打梨花,水漫小橋,流水叮咚。
懸頌停留的小院深門緊閉,顧京墨走到門前,身邊的黃桃小心翼翼地幫她撐著傘,生怕她被淋到了半分,就會加重了傷情。
院中似乎種了很多植物,藤蔓順著院門蔓延出來,洋洋灑灑地爬得到處都是。偶有幾處,還掛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未叩門,院門便開了,顯然是懸頌早就感知到了她的到來。
二人走進去,便看到懸頌坐在院中的草棚下避雨,抬頭看向她們。
“你倒是愜意。”顧京墨的目光掃過他,確認他身上沒有傷才放心。
“我也是難得清閒。”
顧京墨站到了草棚下,雙手環胸抬眼去看院子,似乎覺得有些眼熟,下意識地來回打量。
懸頌解釋道:“你在人界不是租用過一處房子,未能搬過去住嗎?”
顧京墨這才想了起來。
她當年隻身一人去選房子,見到了一處院落便直了眼睛,總覺得那裡就是她夢想中想要的宅院,當即交了銀錢訂了下來。
可惜回去後楠繡便出了變故,她沒能去住,那院落她也只是進去逛了一圈而已。如今二百多年過去,使得她未能第一時間記起。
“可我定的那裡,不在這個位置。”顧京墨先是有一瞬間的呆愣,緊接著便回過神來說道。
“自然不在這裡,我去人界尋來了這處宅子,買了下來,用法術搬過來了。”
顧京墨很快懂了:“土系功法倒是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