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他推辭,蘇聞舟朝溫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喝,就她喝咯。」其餘人湊熱鬧似的圍過來,紛紛起鬨。
傅南期看他一眼,知道這人存心看他笑話呢,也懶得計較,拿起一瓶就灌了下去。這猛勁兒,把溫淩就嚇了一跳:「傅總,您喝慢點兒,萬一……」
蘇聞舟攔住她:「你還真信啊?」
溫淩:「?」
蘇聞舟有些好笑地說:「知道他外號是什麼嗎?千杯不醉,就這一桌子蝦兵蟹將,加起來都不是他對手。擔心他酒量?也就騙騙你這種小姑娘,還真信他?」
溫淩:「……」
回頭去看傅南期,兩大瓶下去,果然臉色都沒變一下,唇邊仍是含著笑。
好吧,白擔心他了。
她應該擔心擔心她自己才是。畢竟,她才是真正的小菜雞。
「以後別約在這兒。」傅南期四下裡看了看,微一皺眉,對蘇聞舟道。
「怎麼?」蘇聞舟坐沙發裡掰橘子,笑而不語。
「我還帶著一小朋友呢。今天要早說是來這兒,我就不來了。」
乍然被點名,正埋頭吃橘子的溫淩被嗆了一下,臉都咳紅了。一隻手撫到她身後,給她順氣:「慢點。」
溫淩這才順了氣,回頭,他卻在跟蘇聞舟說話。
注意力好似並不在她這邊。
如果,忽略那隻撫在她後背的手的話。
好在只是蜻蜓點水,他給她拍順氣了就收回了手。儘管如此,溫淩還是下意識往外面坐了坐。
他們後來又開了兩瓶紅的,然後開始聊工作的事情,溫淩不大聽得懂,就一個人悶頭坐那邊吃東西,當了一個非常合格的背景板。
期間,傅南期回頭看了她一次,毫無預兆的那種。
當時她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有要緊事談,絕對不會關注她,她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他這一眼,算是把她給嚇得嗆住了,一張臉都憋紅了。
傅南期好脾氣地給她順著氣,蘇聞舟卻在旁邊笑得不能自己。
後來傅平負責把她送回去,傅南期讓她多帶了兩箱螃蟹。不過,那些螃蟹後來都進了程易言的肚子。
又是一個禮拜過去,溫淩高高興興地乘地鐵去上班。
不過,很不湊巧,抵達寫字樓時又碰到了那一位不速之客。
因為停在一樓,轉眼電梯裡的人空空如也,只有她和傅宴兩個人上行。偌大的電梯間,兩人偏安一隅,各自佔據一個角落,誰都沒有說話。
直達往上升了幾層,傅宴開口:「你還有些東西落在我那兒,改天來拿一下吧。」
溫淩頭都沒回:「你扔了吧。」
傅宴沒應,她這才回一下頭,看他,扯了個諷刺的笑:「反正,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傅宴啞口無言。
仔細回想起來,在一起時,溫淩確實從來沒跟他要過什麼,而他,也沒有想到要主動給她買點什麼。
以至於,如今連個牽絆的東西都沒有。
……
溫淩本以為,她跟傅宴以後就這樣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化作過往雲煙,見面即是陌路。而那些記憶,早晚也會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那是那個禮拜三晚上,大約7點左右,她工作完背著包下樓。剛踏出大門,抬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
那一抬眼,一雙清亮的眸子也往這邊望來,就這麼看著她。
是鍾倩。
大冷的天,她只穿了件薄毛衣,可能是冷吧,雙手抱膝,纖瘦的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就蹲在臺階上。
她的目標太明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