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述安半晌才道:「這樣也好,你出去吧。」
溫淩都要走了,忽然又停下來。
許述安從已經翻開的檔案中抬頭:「你還有事情?」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嗎?」
許述安的表情巋然不動:「你指哪個?」
她也給他挖了個坑:「難道還有很多個?」
許述安微怔,卻也不再跟她打啞謎:「你知道的,我家裡的條件不大好,前段日子我才知道,我爸的腿被壓到了,需要一大筆錢進行手術。」
很簡單的回答,簡單得出乎溫淩的意料。
此前她就在想,以許述安的性格,沒有那麼容易被傅南期收買。這種交易,合情合理。
溫淩在北京呆了兩天,去看過溫慈後才回到c市。
因為她和傅玫的合力夾擊,梁問很快敗下陣來。溫淩更是拿到了一個想像不到的專案,打算下週就去洽談。
這日晚上,傅玫拿著兩瓶白酒過來找她,很不客氣地讓她準備兩個下酒菜。
溫淩哭笑不得,去廚房忙碌了:「你也是女人,難道你不會做飯嗎?」
傅玫私底下可沒什麼形象,往地上扔了個靠墊就盤坐上去,徑直開一瓶酒:「會,水煮菜會的。」
溫淩:「……」
傅玫笑道:「快點吧,小媳婦。誰能娶到你啊,別的不說,口福可是夠了。」
溫淩:「少來這套。」
……
臨近隆冬,天色暗得格外快。五點不到,外面已經黑漆漆一片。
偌大的辦公室裡安安靜靜,空曠得似乎心裡也缺少了什麼。傅南期批了會兒檔案就擱了筆,端起杯子。
咖啡是半個小時前煮的,現在已經冷得透徹。
他喚了人。
新來的女秘書如臨大敵,一邊哆哆嗦嗦地去拿咖啡杯,一邊告罪:「對不起董事長,我這就去泡熱的,對不起,我忘了……」
傅南期覺得頭大:「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秘書忙搖頭,可那低垂著抬都不敢抬的頭就說明情況了。
傅南期無語,揮揮手讓她出去了。
小秘書如蒙大赦,跑得比兔子還快。
蘇聞舟從內建會客室出來,正好瞧見這一幕:「你板著一張臉,還要人家不怕你?這不為難人家嗎?」
傅南期低頭擦眼鏡片:「我哪裡板著一張臉?」
蘇聞舟:「要不要我去給你找面鏡子?」
傅南期輕哂。
蘇聞舟不說笑了,隨便挑了張辦公椅坐下,把手裡檔案攤開,按到他面前:「你這個弟弟有點本事啊。我猜他早就知道了你不會放過陳家恕,不然也不會趁機吞併興榮。如果不是早有準備,動作哪有那麼快?現在紫興連反對他的聲音都幾乎沒有,不簡單啊。」
「他早就想跟我劃清界限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機會。」
「這次紫光科技脫離,也帶走了不少人,公司也受損不少吧?」
「走了更好,心不在這兒,再有本事也是隱患。」
蘇聞舟見他似乎沒有緊張焦慮的模樣,一顆心也放下來。這對傅南期而言,也是等待已久的機會,正好藉此機會剪除傅宴的羽翼。
不過,紫光的股價三天就跌了2%,摺合下來都超50億了,他也能坐得住。
轉念一想,這人深謀遠慮,不可能沒想到這點。
傅宴的離開,算是把彼此的關係直接撕開到了檯面上,有利有弊,他一個外人不好置評。
蘇聞舟轉而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傅南期笑了笑,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跟他耳語了幾句。蘇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