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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挺年輕的,根本不像快三十的人,結婚了嗎?
張文瀚搖了搖頭,沒有,你呢?
池聲心道我一個txl怎麼結婚,國家也不允許啊,他哀嘆道:我註定孤獨一生。
張文瀚笑了起來:你長這麼帥,孤獨一生豈不是浪費。
哎,不說這個了,說說李爾,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他爸認識我爸,我剛來他們家的時候,他挺不待見我的,看誰都跟仇人一樣,慢慢地才放開了一點,他剛回國那段時間我來照顧他,什麼話都不說,跟啞巴似的,特別難搞。
池聲點頭附和:嘿嘿,這小子脾氣挺倔的。
他從小就挺倔的,不過小時候挺陽光可愛的,不像現在那麼額,話少,一年前發生了車禍,徹底改變了他,他現在變成這樣,很大部分的因素與他的家庭有關,你來這麼久應該也知道一些,他父親似乎沒有時間陪他,母親幾年前就去世了,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都給他帶來留下了巨大的傷痛,以前李奧帶著他跟帶自己的孩子一樣,悉心照顧,但他的職業你也知道,很忙,這幾年越來越火,都沒多少時間回家,這個房子對他來說就是牢籠,輪椅就是他的鎖鏈。
池聲默默地聽著,覺得李爾挺慘的,他自己雖然被家裡趕出來了,但他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他過得挺好的,童年到少年時光都很快樂。
張文瀚繼續道:本來他的腿要是配合治療的話,有很大的機率能痊癒,可是他很抗拒,他不願復鍵,任誰勸都沒有用,我覺得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吧,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不願意面對現實,他怕自己復鍵了也不能成功,他有做過一段時間的復鍵,但沒有堅持下來,可能他覺得只有坐著輪椅,父親才會把關注點放在他身上。
也沒多關注吧,李琛只是偶爾回家一趟,
李家曾經試圖把請專人給李爾訓練,練了一段時間沒什麼反應,後面李爾自己都奔潰了,一直不配合,他堅信自己的腿完完全全地廢了,動不了了,大家怎麼勸都沒有,心理醫生也試過了,都沒多大作用,最後他們只能把他接回家裡來。
張文瀚點點頭說:他的腿還有知覺的,只要相信自己,堅持復鍵訓練,有很大的可能重新站起來,只是他不願意做復鍵,挺犟的,我花了好久時間他才肯跟我說話,一跟他提這個事,他就要發狂,根本不想刺激他。
池聲實在是想不通,既然能站起啦為什麼要坐輪椅,他只看過身殘志堅的,沒見過有機會自己主動放棄的,不解道:他為什麼會不想復鍵呢,真是奇怪,能站起來不是挺好的嗎?
張文瀚嘆了一口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我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可能是克服不了心裡的一些陰影吧,創傷後應激障礙你知道嗎?身體曾經遭受過巨大的痛苦,從而引起恐懼,焦慮,害怕的感覺,這種恐懼藏著內心深處,別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他就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有的患者終生都無法克服。
池聲似懂非懂,這麼麻煩。
池聲不禁想起剛見李爾的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恐怕是對陌生人的不信任與害怕,不想要別人接近他,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他現在心裡很敏感,性子有些冷漠也情有可原,總之你多關心他,體諒體諒。
嗯嗯。
他的身體很虛弱,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比如洗澡什麼的應該需要幫忙,可能他會難以啟齒,你多主動問他一些。
啊,哦,好的。
兩人吃完飯,池聲把碗收拾拿去洗了,出來時,張文瀚已經到樓上看病人去了,池聲跟著上去,見他正給李爾量體溫,李爾已經醒了,池聲過去問道:好些了沒?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