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他只是覺得這個姑娘有點可愛,跟其他人不大一樣,想逗弄逗弄她。後來出錢給溫柏楊治病,也沒有多上心,那點錢對他來說只是玩玩而已,她卻緊張得跟什麼似的,覺得欠了他,他乾脆把她弄到手。
一開始也沒想過要在一起多久,只是,她跟他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會做飯、會打掃衛生,性格也好,越相處越讓人感覺熨帖,不知不覺就過去四年了。
……
車在公路上疾馳。
車內寂靜無聲,一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
後來,還是傅宴開的口:「搬去哪兒了?」
「我一個朋友。」
「安全嗎?」
「認識很久了,她人也很好。」
「好。」他點一下頭。
到一個紅綠燈口時,傅宴接了個電話。
似乎是他媽媽打來的,他臉上很快有了笑容,聲音溫柔:「哪能啊?工作忙,我明天就回去看您。」
「您開什麼玩笑?我還早著呢。」
「您最近沒跟張阿姨他們出去玩啊?倒有閒心操心起我的私事來了。」
車內太安靜了,電話那邊,汪筠的聲音也就顯得極為清晰:「少岔開話題!你都快三十了,我不提你是不是打算拖到三十以後?」
「大哥都三十二了,不也沒物件?」
「你少拿你大哥當擋箭牌!他的事兒自有他媽操心,我只管我自己的兒子!再說了,老爺子不是和簡家有約定,要把簡寧舒指給他?我跟你講,你外面怎麼玩兒我不管,這兩年你必須給我確定下來。我跟你任叔叔都商量過了,你跟淼丫頭不是也處的挺好的,行你就跟她談。再顧左右而言他,你看著辦吧!」
「我的天,這都什麼年代了啊。」他苦笑,「您平時挺講道理的,怎麼擱這事兒上就這麼蠻不講理呢。」
溫淩安靜地貼著椅背,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餘光裡,她看到他單手握著方向盤,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這事兒,好像只是玩笑似的。
也許,他從來沒有想過那方面的事情——帶她去見他的媽媽。
哪怕曾經想過,也不會如此遊戲態度。
過去的記憶忽然在她腦海里一幀一幀清晰起來:他們認識不到一個禮拜時,他就約她出去玩了。
他帶她去跳傘,帶她去賽車,帶她坐遊艇、乘直升機……那是她過去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刺激和新奇,她就這樣傻傻地墮入他的情網。
以前覺得他出身顯赫,自信大方,所以這樣無所畏懼,現在卻想明白了,無非是不在意,所以漫不經心。
她的小心翼翼、忐忑討好,於他而言,恐怕只是笑話吧。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走下去。
她只是他的一個玩具。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傅宴掛了電話,回頭望她。
溫淩垂著頭:「沒什麼。」好半晌,她忽然道,「四哥,我真的很愛你。」
所以,無法忍受你跟別人在一起,無法忍受你對別人好超過我,無法忍受你終有一天會離我而去……
他微微愣怔,連日來的不愉快煙消雲散,失笑道:「那你還老是不聽話,還跟我鬧彆扭?」他捏她鼻子,「我每天工作那麼忙,還要花時間哄你。」
「可是我也愛我的工作呀。」
「做什麼工作不都一樣?你想要的話,我給你換個公司,換個崗位,何必死磕在興榮呢?」
溫淩默了會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道:「欠你的錢我會還你的。」
他沒掛心上,繼續開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還了?」
溫淩笑笑,沒有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