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見為淨。
另一邊, 傅南期看著螢幕上那個明晃晃的「吱」字默了好久, 失笑。
生氣了?
認識一年了, 傅南期對她的性格倒也有些瞭解。看著溫溫柔柔的, 拗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工作很認真, 人也聰明, 就是有些死腦筋,也可以稱之為「涉世未深」。
她不大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對著熟悉的人。
如果是剛認識那會兒, 這死丫頭就算再生氣,再頭腦發熱,也絕對不敢發這種東西給他。
笑笑就過去了,傅南期沒追究。
……
溫淩第二天去匯報工作的時候,一顆心是懸在嗓子眼的。搞得傅平領路時都回頭看了她好幾眼:「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
「啊?」溫淩恍惚回神。
「眼圈黑得跟熊貓似的。」他笑著伸手指了指。
溫淩面色尷尬。
不用特地提醒的,早上她照鏡子時已經領略過了。
不是化妝來不及的話,她就多蓋幾層粉底了。
站在董事辦門外,她深吸一口氣,叩響了門。
「請進。」一如往常威嚴的聲音。
溫淩抱著資料推門進去,在辦公桌對面的客椅裡坐下。傅南期這人沒有虐待下屬的愛好,平時匯報,大多會讓下面人坐下慢慢說。
不過,他雖然客氣,跟他匯報的人總是不擴音起十二分小心。
只因他這人思維敏捷,洞察秋毫,一丁點的錯漏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別說糊弄了,稍微一點不用心都會被他瞬間窺破並指出來。
哪怕他不慍不火地指出,也會讓匯報的人大感慚愧。
今天的溫淩卻比往常都要緊張些。
「開始吧。」
見他沒有提昨天的事情,溫淩才算是鬆了口氣,連忙開始匯報:「……新的一批金屬切削的實驗資料出來了……」
她認真匯報,他耐心傾聽,只偶爾打斷指出一些小問題,總體並沒有太大的紕漏。
「把這些問題回去重新整理一下,over後發到我郵箱裡。」他的鋼筆點在資料上,隨意圈劃出幾點。
溫淩瞥一眼,都是剛才他提到過的。
一點不差。
她要是也有這記憶力就好了?
溫淩接過資料站起來:「那我回去了,傅總。」
「等一下。」傅南期喊住她。
溫淩剛要邁開的腳步停住了,一顆心跳得極快。餘光裡她瞥到他低頭解了顆領扣,動作慢條斯理,她卻更加緊張。
那一刻,莫名想到一句話:獵手在有完全的信心捕獲獵物時,往往是漫不經心的,他們更喜歡戲耍獵物,看獵物臨死前的垂死掙扎。
當然,他應該不會如此。
是她做賊心虛罷了。
「……傅總……還有什麼事情嗎?」
他卻把一張卡片遞給了她:「這裡有個工博會,你有興趣的話,過去看看吧,多增長一點見識。」
溫淩的心情頓時多雲轉晴。
她把卡片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謝謝傅總!」
回到辦公室,溫淩見所有人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似的,有些好奇地湊過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工博會啊,你不知道?」周曉從一沓卡片中隨意抽了張,扔給她。
溫淩接過來一看,好傢夥,竟然跟半個小時前傅南期給她的一樣。枉她還當寶貝!不帶這麼耍人玩的?!
可是仔細一看,好像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溫淩又掏出了自己那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