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哥……”
她一低語,眼淚從眼眶打落。
捧起藏藍色的男士外套,靠著衣櫃門滑坐在地上。
她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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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6
濃重的灰霧,終於在窗外醞釀下一場凍雨。
徐寫意抱膝坐在林笙床尾的地板,看向那片被窗框束縛的昏黃。雨滴密密纏著丫枝,凝了一層冰。
窗戶開著,寒風刺在臉上,她也感覺不到冷。
神思不知飄在哪。
整個胸腔,都是空的。
直到清晰的開門關門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來。
她緩緩動了下,茫然地望去。
所有屋子都是黑的,只有客廳亮著。
青年男子坐在明亮裡,夾著支菸,在聽電話。行李箱和電腦包在他旁邊,顯然剛回來坐下。
天冷,他西服外套著的黑色呢子大衣,英挺整潔。燙直的西褲,一條線從修長的小腿到腳踝……
手指在玻璃缸撣菸灰的動作是那麼熟稔。
偶爾,才對電話裡吩咐一兩句。
冷淡,鋒利,穩重。
徐寫意靠著牆角,茫然地看著那男人的側影,她從沒覺得,林笙這麼陌生過……
第96章 【番】
*番*《彼時蟬鳴》
七月初,梅雨初退。從高速路的下道口,就遠遠看見澤安山白霧瀰漫。
程信把卡遞給收費員,回頭對後排的少年說:“阿笙,咱們終於到澤安了!”
少年正托腮肘著車窗小憩,光線暗,只有靠窗的手臂在昏暗裡白得明晰。他醒來睜眼,動作很懶。
“嗯。”
“……”
程信尷尬。
沒想到這孩子跟他的老領導一樣,老氣橫秋。從新都開過來幾個小時,他愣是沒說兩句話。一直睡覺,也不搭理他。
分明眉眼看著還算溫和啊。
澤安的縣城修得不錯,程信在部隊群居呆慣了,受不了這孤悶,就一路說著窗外看見的景物。禪院,民俗景觀或者小吃。
林笙偶爾抬眼皮,透過貼了黑膜的玻璃掃一眼。
又睡了。
最後到裡溪的別墅小區時,自言自語一路的程信是徹底閉嘴了。
保安大爺沒見過這麼龐大的花海帶色大jeep車,開啟欄杆後,一直墊著腳目送車輛到消失。
杜鵑在小區內部路口等。
區縣的房地產設計不如大都市,小區的路有點雜,她怕程信找不著。
片刻,引擎聲駛近,車停下後程信下來。
“夫人。”
她擅於社交地說:“一路辛苦啦,新都過來開累了吧?”
“不辛苦不辛苦,這比起開北疆的大雪山可輕鬆得多。”
兩人說著,就聽見後排關車門的聲音,並不大,只是環境很安靜。
說實話,杜鵑也好久沒仔細看過林笙,幾個月不怎麼注意,他似乎又高了。清清瘦瘦的,卻骨感料峭有著一種“堅硬”。
她僵硬後揚起微笑,可話還沒說出口林笙就沒看一眼地擦過她,走過去。
覺察程信在看,杜鵑略微尷尬:“…進屋休息會兒吧,我泡了普洱。”
程信也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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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入住率只有一半,很幽靜。避暑合適。但就那麼恰好,林家隔壁的洋房住了一家人。
林笙站在二樓的陽臺,在未經修剪的綠植旁,安靜地抽菸。
有飯香和母親呼喚孩子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