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很大,她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著,在她近乎快要驚惶地尋找丁雪山的幫助時——她終於在休息室內尋到了黎裡。
她甚至還保持著昨日的樣子。
腦袋仰靠在椅背上,淺琥珀色的眼睛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聽見了女官的叫聲。轉過面孔上透著一夜未眠的疲倦。
見到有些驚惶的女官,她出聲安慰道:“我只是想了些事情,放心,稿子我已經背完了。”
說到這裡,她甚至還向女官笑了笑,問道:“只是我大概沒有時間向你演示了。有件事我想要拜託你。”
女官直覺黎裡與昨天見到時有些不一樣了,但她又細說不上來,只好小心詢問著:“您有什麼吩咐嗎?”
黎裡和她說:“我想見楚侯。”
“作為議會長,他今日應該會出席晚宴。我需要在宴會前見到他,你可以幫我遞個口信嗎?”
下午五點。
黎裡身著禮服,她在宴會廳的休息室內見到了楚侯。
對於楚侯的長相,黎裡並不陌生。
她在寧縣的轉播訊號中見過楚侯不那麼痛快地向全國宣稱“停戰協議”,也在瞭解宗室名單時見過他的影像。
說實話,楚侯並不像一位有著和黎裡差不多大女兒的中年男人。
比起喜歡留著點鬍渣的吳秦,有些書卷氣的楚侯看起來更像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
棕色的頭髮,深琥珀色的眼睛。
宗室特殊基因者的普遍樣貌,與其他諸侯不太一樣的,是他作為帝國第一研究院的院長,卻不怎麼信任矯正手術,拒絕了內植晶體,終日掛著一幅戴著細鏈的金邊眼鏡。
這大概是他最像老年人的地方了。
黎裡得到准許進入他所在的休息室時,這位帝國實際上的掌權者還在審閱資料。
黎裡看著他蒼白色的面板藏在深灰色的制服下,細長的手指握著感應筆,在終端顯示的內容上劃過——然後,大概是在簽字吧。
他聽見了黎裡進來的腳步聲,手上簽字的動作微頓。
楚檀抬起了頭,露出他那張——至少看著,頗具親和力的面容,向黎裡微微彎起了嘴角。
“向您問安,殿下。”他這麼說著,卻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
坐在桌後的楚侯甚至沒有放下筆,他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黎裡一眼,又低下了頭繼續看自己的檔案,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溫聲道:“您的侍女透過秘書處向我遞交了會面請求,宴會前的會面可不是什麼好時機。”
他慢條斯理說:“這往往意味著時間緊迫。”
“不需要多少時間。”黎裡站在原地,不願意露怯。她直視楚侯鏡片後那雙瞧不見底的眼睛,同樣慢聲道:“我只來告訴您一件事情。”
楚侯聞言微微挑眉。
黎裡陳述:“您發給我的郵件,我已經轉發給吳秦將軍了。”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楚侯終於抬起頭正視了她。
他的凝視像把利刃般刺向黎裡。
楚侯看著黎裡,慢聲道:“你把我的郵件,轉發給了吳秦?”
他說的很慢,話中彷彿有千斤重。這樣的氣勢壓的黎裡呼吸都頓了一瞬。
黎裡好像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於是黎裡在楚侯的視線下找了張椅子。
休息室裡沒有其他人,黎裡也相信楚侯對於自己選中的地方的掌控力,所以她也乾脆拋去一切廢話,單刀直入。
她在楚侯面前坐了下來,繼續說:“在收到郵件的時候,我的確差點就被內容和發件人給嚇懵了。不過夜晚實在是太漫長了,我在懵夠了後,又想到了些奇怪的地方。”
“您的確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