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兩聲槍響,他們兩個倒在血泊中,布魯斯愣在了原地。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布魯斯徹底的崩潰了,那些他原本可以用來安慰自己的“是壞人太壞”的理由,此時此刻完全站不住腳了。
不是沒有好人站在他父母這一邊,警長、秘書、記者他們反覆提示過韋恩夫婦,近期出門可能會有危險,甚至在他們最終要出門的時候,還打電話過來勸告。
而他的父母也不是不清楚此行的危險性,但為了滿足他的願望,他們還是選擇離開安全的堡壘。
甚至直到小布魯斯跑出去的最後一刻,一切尚有挽回的餘地,只要他稍微理智一點。
就像他身處在塔吊之上時,他應該想清楚,如果安德金只是為了新聞,那麼他根本沒必要冒著行業的大不韙去聯絡一個無依無助的孩子,被他的任何一個同行知道他這麼做,他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而且這也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危險,現在韋恩夫婦已經死了,可幕後黑手還活著,如果被人知道有人依舊在追查這起命案,殘忍的兇手絕不會吝嗇再殺一個。
這些他本該想到的,他都沒有想到,他在所有的選擇當中做了最錯誤的一個,在該調查的時候不調查,在不該懷疑的時候去懷疑,永遠被人牽著鼻子走,永遠吃虧,永遠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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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又一次的被愧疚擊潰了,而他也又一次的選擇躺下蜷縮起來,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想。
面對深刻痛苦的危局,普通人唯一的指望就是等待時間撫平一切傷痛,所有事都會過去的。
沒有人有資格說這是逃避,他們只是溺死在現實浪潮中萬千敗者中的一個,可即使他們已慘敗成為漂浮的屍體,也會努力讓自己沉底,好讓還在水面上奮力掙扎的其他人不被自己絆住手腳,甚至努力蜷縮起來只是為了不讓活人沾染上自己的壞運氣,命懸一線時的質樸善良本就比歡呼喝彩聲中的動情懺悔更易講述人性本善的道理。
阿爾弗雷德拿來毯子給他蓋上並說:“好好休息吧,最近不要出門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戈登最後看了一眼布魯斯,幫他關上了房間的燈,臨走時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沒那麼簡單,阿爾弗雷德,你知道的,現在這些鋪天蓋地的報道不只是為了擊垮他。”戈登開口說道,巨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點上一支菸並說:“有人在幕後指使這一切,除了韋恩集團的股東之外,我猜還有企鵝人。”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轉變了風向。”他說:“如果哥譚警局不能給他一個最近兇案頻發的交代,他們都會被裁撤,尤其是我。”
他撥出一口煙霧,眉頭深深地擰起來,已經十年未有的嚴肅神色,重新沿著臉上的褶皺溝壑爬上他的眼角。
“你清楚我怕這個,如果我不能再當警察,就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阿爾弗雷德確實清楚,他明白戈登這麼多年以來堅守在一線的目的除了希望挽回更多的悲劇,他始終沒有放棄調查當年韋恩夫婦遇害的案子。
只有一線的警長能夠接觸到兇案的檔案,雖然受到多方監控,戈登暫時不能這麼做,但遲早有一天他能找到機會,阿爾弗雷德相信他能。
就在這時,阿爾弗雷德的電話響了,他接到電話之後就面色一變,提高了聲調說。
“你說什麼?有人用我的名字調查當年韋恩夫婦遇害案的檔案?!!!”
戈登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對阿爾弗雷德說:“恐怕我必須得回去一趟了,請你照顧好布魯斯,替我對他說聲抱歉。”
說完這位警長風風火火的衝出去了,阿爾弗雷德把放在胳膊上的毛巾拿下來並對摺好,在心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