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沒有席勒能不在乎……”
席勒仰著頭喃喃自語道,隨後,又俯下身咳嗽了幾聲,並轉頭對埃迪說:“咳咳,我現在的這種情況……正來源於持續性的創傷應激障礙……”
“我是一個……不能生活在普通人社會當中的人,那會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與他們格格不入……那些許多人所期望我做到的,我並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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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眯起了,眼睛變得有些睏倦,他感覺到自己的頸側隱隱作痛,但那裡其實並沒有任何傷口,真正的傷口存在於他的靈魂上。
席勒所患有的疾病和受到的創傷,每一個席勒都會平等地分擔,沒有人能夠逃避,而如果主動撕裂傷口並使其流血,那就不可能不承擔相應的代價。
單純的戒斷反應,不至於讓他陷入到如此神志不清的狀態當中,罪魁禍首仍然是他之前為了麻痺超我、攻擊月光席勒,自己弄出來的那條傷口。
對於情緒的戒斷反應,和之前的心理陰影所帶來的創傷應激反應,不斷的交替發作,才讓席勒看起來失去了自理能力。
而埃迪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席勒的手上,作為一名記者,對於對方動作和神態的觀察,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職業病。
埃迪看到,席勒捂著自己的脖子,還以為他是落枕了,畢竟昨天晚上,他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可是隨後,埃迪發現,席勒的動作又不像是在揉脖子,更像是在用力按壓,就好像給傷口止血。
可席勒的頸側並沒有任何傷口,埃迪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看過的某些理論,他懷疑,席勒可能曾經受過傷,因此產生了幻痛的症狀。
既然如此,埃迪覺得,自己不能勉強席勒,畢竟,如果醫生自己的狀態不好,再去給病人看病,那隻能害人害己。
埃迪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打算自己進去看看布洛德的情況,可這個時候,席勒也有些費力的站了起來,從他身邊越了過去,率先走進了屋子裡。
埃迪從後面拉住了他,說:“你要幹什麼?你如果實在感覺到很難受,我就先送你回去……”
席勒搖了搖頭,站在逼仄的平房拐角的陰影裡說:“我聽到了你之前說的話……你說你想留在這裡,記錄時代變革之中普通人的故事……”
“在我感覺到很難受的時候,你遞給了我一支菸,還讓我住在你家,所以,我們是朋友。”席勒咳嗽了兩聲,使勁吸了吸鼻子,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我很樂意幫朋友的忙,能給我拿一支筆和一張紙嗎?”
埃迪看著席勒的臉色,發現他好像恢復了不少,不再那麼雙眼無神,神情迷茫,埃迪不知道,這種改變來自於哪裡,不過既然席勒能夠幫忙解決麻煩,那再好不過。
於是,埃迪去找鮑勃,從他那裡拿來了一隻他的女兒畫畫用的鉛筆,和一張背面滿是塗鴉的畫紙。
鮑勃把這些東西遞出去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說:“真的很抱歉,我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
埃迪對著他招了招手,說:“心理醫生看病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場,我們出去聊聊吧?或者,如果你的女兒不害怕的話,我可以去找她聊聊嗎?”
鮑勃抻著脖子朝著屋後看了一眼,然後說:“哦,她不害羞,還是挺活潑的,只不過,她剛剛吃了我拿回來的藥,現在已經睡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來,到了平房邊緣的門檻上坐下,鮑勃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煙,遞給了埃迪一根,兩人一邊抽菸,一邊聊起了失業者的近況。
“像我和布洛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