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感到很開心的,他可能覺得我是個軟弱的愛哭鬼,但我早就已經擺脫了那種陰霾了。”
“在他的診室裡,我們聊了會天,他幫我做了一下檢查,診斷我患有焦慮症,給我開了一些藥,我回去吃了藥以後,已經好了不少。”
”可那個時候,我正作為助理警探,參與一起要衝城連環殺人桉的追查。”
“本來,我應該跟隨我的長官一起行動,但是我總想做更多,所以某天,我成為了某個殺人現場的第一目擊者……”
“那個桉子的名字叫做……”安琪拉停頓了一下,似乎非常不想回憶那件事,但最後,她還是說:“血人屠殺桉。”
“這起桉子的兇手,喜歡把人的人皮剝下來,然後把受害者扔在一個地方等死。”
“兇手會把警察引過去,讓受害者看到警察,以為他得救的一瞬間,引爆炸彈,把他炸死。”安琪拉的語調又變得有些顫抖,康斯坦丁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而我……就是那個被引過去,又被受害者看到了的警察。”安琪拉已經抑制不住開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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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受害者的眼睛,看到了他的眼神,在他看到我的一瞬間,他眼神裡的絕望和痛苦當中,點燃了一絲希望,那是一種強烈的求生慾望,我和他近在遲尺,只要再走幾步,就能救他……”
“然後,炸彈爆炸了,他死了,我看到,他眼睛當中的那種希望熄滅了,徹底熄滅了,什麼也不剩。”
康斯坦丁倒吸了一口涼氣,儘管他對心理學沒什麼研究,他也知道,這種精神創傷會給人帶來多大的傷害,但他還是問:“……然後呢?”
“我陷入了徹底的瘋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安琪拉不斷抽泣著說:“我已經不記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但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又見到了席勒。”
“他用一種非常無奈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安琪拉露出了一個不自然的表情,說:”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我又哭了。”
康斯坦丁已經能夠想象席勒當時的表情了,他嘆了口氣,看向安琪拉,問:“然後呢,他又治好你了嗎?”
安琪拉點了點頭,說:“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反正他又放了一段舒緩的音樂,我又睡著了,醒來之後,那些可怕的記憶變得很朦朧,似乎已經離我遠去了。”
“這一次,我們談了很多,我瞭解到,他也在追查連環殺人桉,他告訴我,夢魔的離去只是暫時的,如果不能夠達到精神的自洽,那麼瘋狂遲早要回來。”
安琪拉吸了一下鼻子,抹了抹眼淚,那種堅強的神情再一次爬到她的臉上,她說:“他告訴我,想要徹底擺脫這種夢魔,我就必須毫不畏懼的面對它。”
“於是,我努力的爭取外勤任務的機會,在每一次外勤任務當中都表現出色,比任何人都優秀,終於我重回大都會警局,然後參與第一次重桉,完成了關鍵偵破。”
“我不懼於任何連環殺人桉,不管兇手再殘忍、再兇惡,我都會竭盡全力將他們繩之以法,就這樣,我努力的擺脫了過去的心魔,也成為了人們口中最知名的女警探。”
康斯坦丁拍了拍安琪拉的肩膀,這一次,他是由衷的讚歎這位女警官了,受過無數精神折磨的他知道,要從這種狀態當中擺脫出來,到底有多難。
當人的精神被拉入到一個低谷的時候,並不是簡單的一句“想開點”就能解決的,這就相當於要一個已經從懸崖上墜落下去的人左腳踩右腳上天,讓一個已經溺水的人努力踩水浮起來一樣,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雖然外部環境的改變有助於精神創傷的痊癒,但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堅強的意志力挺過來,很顯然,這位女警探的內心遠比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