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匆匆,甚至顧不上和站在旁邊的蝙蝠俠多說一句話。
如果突然性情大變的是其他人,那蝙蝠俠一定會立刻感到非常懷疑並展開調查,但蝙蝠俠現在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因為他以前曾數次暗示羅賓們獨立一些,甚至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肯定是希望羅賓們獨立的。
但是等到羅賓們真的獨立這一天,蝙蝠俠發現自己一點都不高興,於是他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那種非常雙標的家長,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上表現的非常開明,但到了大事就完全不顧孩子的意願。
蝙蝠俠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但他又解釋不了內心失落的情緒。
他對某些人對蝙蝠家族的評價當然有所耳聞,比如“一個闊老養了一群小男孩怎麼可能沒有其他目的?”,或者更輕一點的“蝙蝠俠讓蝙蝠家族的所有孩子圍著自己轉,無非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慾和虛榮心”。
以往,蝙蝠俠對這些評價毫不在意,可當那種多年以來都沒有在他內心中出現過的微弱的悲傷情緒湧上來的時候,他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組建蝙蝠家族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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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以往,這群孩子們真的幫上很大的忙了嗎?他們真的獲得了健康的成長,並有很大進步嗎?哥譚這座爛透了的城市,真的因為他們的存在就能變得更好嗎?
蝙蝠俠近來寄給席勒的這些信件大多是在探討這些問題,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和誰討論教育有關的話題,而席勒確實每封信都認真回覆了,這佔據了他最近生活的絕大多數時間。
但是蝙蝠俠的心理本身就稱不上是健康,就像一道已經佈滿裂紋的大壩,席勒在堵新的漏洞的同時,還得注意以前的裂縫不要漏水,更要注意不能再製造新的裂縫,這簡直像是在氣球上繡花。
他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應該設立一個與諾貝爾獎並肩的獎項,叫做“蝙蝠俠的心理醫生獎”,即使以席勒的專業水平,給一個成年體蝙蝠俠做心理和教育學方面的顧問,也把他累得夠嗆。
席勒知道自己必須想個辦法改善這種情況了,一是因為,書信往來不是一種良好的心理諮詢的方式。
或者說,對於成熟期蝙蝠俠來講,就沒有正確的心理諮詢方式,哪怕面對面,席勒也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和神態上獲取想要的反饋,他的心防建的太高,即使有能力翻越,翻越進去也不是個好選擇。
其二是因為,如果蝙蝠俠再沉溺在這種情緒裡,不去追查哥譚城當中發生的事,那大小號兩套羅賓就真的要把韋恩家族建設成第一大黑幫家族了。
就在席勒思考解決方案的時候,穿著法師袍的斯特蘭奇敲響了他的辦公室的門。
“你在這兒啊。”斯特蘭奇長出一口氣,然後說道:“下午的第二節課我們能換一下嗎?我要和康斯坦丁教授進行教研。”
“教研?你們打算研究什麼?”席勒從課桌後面站了起來,走到牆邊的課表處仔細的看了一下,然後拿下口袋上的鋼筆,在下午的課程上畫了個圈。
“呃……我能說嗎?我其實根本沒教過年齡這麼小的小孩。”斯特蘭奇長嘆一口氣說:“剛才的那堂試課上,我花費了一半的時間維持課堂紀律,說真的,你更應該給他們找個中學老師,而不是把我弄過來。”
“所以你們是去研究怎麼維持紀律?”
“不,維持紀律還是交給那位維克多教授吧,我們去做我們更擅長的事兒,我真的不能在一天之中的更多時間裡應付那群孩子的吵鬧了。”
“好吧,那麼第二節課我來上。”席勒點了點頭,很輕鬆的答應了下來,斯特蘭奇卻顯得有點疑惑,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席勒一番,然後說:“你確定嗎?那群活潑好動的小孩比原始森林裡的猴子還鬧騰,你確定你應付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