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交易嗎?”
“不然呢?”
斯特蘭奇張了一下嘴,他好像突然不會說話了一樣,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聲清咳,然後搖了搖頭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斯塔克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看到斯特蘭奇的手臂肌肉有些抽搐,指尖也在顫抖,但那看起來不太像是焦慮症的症狀,而像是某些一直存在的神經反射。
搜尋著自己曾經瞭解過的心理學資料,斯塔克在腦中想到了一個名詞——“孤獨症”。
但是很快,他又否定了,斯特蘭奇和席勒的症狀並不一樣,但有些相似,於是他本能的吐出了一個名詞:“阿斯伯格綜合症?”
“你來這裡是當醫生的嗎?”斯特蘭奇分毫不讓。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知道,我的父母因席勒而復活,因此我沒有立場要求你不要讓他這麼做,我只是希望你清楚這可能帶來的後果。”
斯塔克收起了機甲,走到了斯特蘭奇的對面坐下,身體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搭在桌面邊緣,並說:“或許他並不會真的瘋狂,也不會讓這個宇宙陷入到真正的危險中,因為我們和這個世界都是他寶貴的財富,但這不意味著他不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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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對於情感的強烈慾望掩蓋了這種痛苦,但我堅持認為,繼續放任他的精神狀態發展下去沒有任何好處。”
說到這裡的時候,斯塔克又嘆了口氣說:“面對席勒,我總有種無力的感覺。”
“每一次失敗都會讓我變得更焦慮,因為我清楚的看著自己的耐心是如何被消磨掉的,這也就意味著總有一天我會放棄,而我不能放棄治癒席勒。”
斯特蘭奇只是坐在對面靜靜的聽著,斯塔克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斯塔克也不知道這是否是阿斯伯格綜合徵在與人社交的時候出現的注意力不集中的症狀的表現。
“我會解決這件事。”斯特蘭奇站了起來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態,斯塔克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他,半晌之後又低下頭搖了搖頭。
似乎是覺得斯特蘭奇並未能真正的理解他,另一種悲觀的情緒湧上斯塔克的心頭。
他當然知道斯特蘭奇有能力攔住席勒發瘋,就算沒攔住,斯特蘭奇也可以如他一般去往死亡國度,用另一些東西換回席勒的靈魂。
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每一個人都能如他們一般攔住席勒或是挽回他損失的東西嗎?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耐心去拯救席勒嗎?
或者說,這真的有可能嗎?
時隔許久,斯塔克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難以抑制的焦慮浪潮吞沒了他,就好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明知船不會來,但又不想放棄,覺得自己努力掙扎的動作徒勞無功,但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直到斯塔克離開斯特蘭奇的辦公室,他也未能在斯特蘭奇臉上看到任何動容,他想,或許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杞人憂天。
大多數人和席勒自己都覺得席勒很好,而只有自己像個瘋子一樣,不斷的扮演這條看似平坦的路上那個令人討厭的路障。
斯塔克離開之後,斯特蘭奇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並說。
“喂,席勒嗎?我已經挑選好了移植的肝臟源,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手術大概會在一週之後進行,但我現在覺得我有點緊張,我能去你那兒一趟嗎?……好的,我們晚上見。”
斯特蘭奇並沒有立刻急匆匆的去赴約,他先是處理好了所有肝臟移植的資料,又去見了護士長確認手術當天日程安排,甚至還替缺勤的同事做了兩臺小手術,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他才驅車來到了阿卡姆療養院。
席勒似乎剛吃完飯,他請斯特蘭奇到辦公室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如往常一樣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