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面確實有不少灰和土,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一著急忘了,殷同志不好意思啊。裴營長,您別忙了,我這就洗手,我來替殷同志擦藥就好。”
“不用了,她腳上血泡破了,上藥要是手重了她會疼的。”裴雲聖將手裡的棉籤丟掉,又取了一個新棉籤沾上藥膏,這才抽空看了常樂語一眼:“你先去整隊集合吧,已經快到早飯時間了,別遲到了。”
常樂語眼睜睜地看著裴雲聖又蹲下了,偏偏殷玉瑤還歪著頭看他給自己上藥,兩人似乎都忘了自己還在這屋。她抿了抿嘴,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才開口說道:“那裴營長、殷同志,我先去集合了,一會食堂見。”
殷玉瑤反應過來,立馬朝常樂語笑了笑:“多謝你來看我,我這其實也不算什麼事,還累你跑一趟。”
“就隔壁而已,沒什麼麻煩的。”常樂語見裴雲聖沒再開口的意思,便朝殷玉瑤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藥上完了,這次裴雲聖將紗布給殷玉瑤的腳上薄薄裹了一層,這樣穿襪子跑步不礙事。
“今天還想繼續去訓練?”裴雲聖一邊洗手一邊回頭看她。
“當然要去了,這點小傷就休息,多讓人笑話。我也想當個不怕苦的戰士!”殷玉瑤笑嘻嘻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襪子,裴雲聖見狀伸手摸了摸,手感確實挺柔軟的就沒再繼續勸,轉而幫她把檢查了下火炕和爐子裡的火,替她用煤壓上。
殷玉瑤穿戴整齊了,把裴雲聖昨天帶來裝麵條的飯缸遞給他,已經洗刷乾淨晾乾了。因為早上通常吃玉米糊糊,殷玉瑤今早特意在博物館的供銷社裡找了個差不多樣式的飯缸,也拿在了手裡。
裴雲聖低頭看了眼殷玉瑤,嘴角忍不住又翹了翹:“走吧,一起去吃飯。”
知青們是每宿舍一個班,每三班一個連,每三連一個排。為了軍事管理方便,農場吃飯的食堂也重新劃分了,一個排一個食堂。只不過這樣一劃分,原有的七間食堂就不夠用了,馬書記又帶著知青把旁邊的兩間辦公室也改成食堂了。
反正辦公室改食堂也簡單,把桌子往出一撤,換上板凳,牆根下壘灶上三個灶臺放在大鐵鍋能做飯就行。
至於辦公室就剩一間也沒事,農場的領導們平時也下地幹活,有時候上面政策和通知需要開會討論,一個屋擠擠也不礙事。等開春了周圍山上木頭有的是,泥也有的是,人手更有的是,幾天又能蓋出一排屋子來。
殷玉瑤和裴雲聖出來的時候知青們早已集合完畢去食堂了,他們倆一個自己是編外人員,一個是營長,都不需要跟著大部隊走。反正等一會到了食堂兩人也是在最後打飯,所以走的不緊不慢的,還能聊聊天。
只是還沒走出多遠,後面就跑過來一個人,伸手攬住了裴雲聖,嘴裡罵了一句:“裴狗,你走的時候怎麼不喊我?我還在屋裡等你呢!”
殷玉瑤屏住笑,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晏營長好。”
“殷同志,你好。”晏明熙回應了一聲,一下子想起血泡的事了,順口關切了一句:“殷玉瑤同志腳上的血泡沒事了吧?”
裴雲聖臉色立馬變了,拿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晏明熙,嫌他多嘴多舌。
“嘶……”晏明熙揉了揉被撞疼的肋骨,莫名其妙地看了裴雲聖一眼,他也沒說啥呀,幹嘛撞他?還用這麼大的勁兒,軍大衣擋著都還覺得疼。
殷玉瑤有些難為情的捂了下臉,她總共就三個血泡,不至於都來關心一下吧,這很尷尬的。
“多謝晏營長關心,我沒事,已經好了。”
晏明熙沒看出殷玉瑤的不自在,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裴雲聖的後背:“我就說沒事吧,你還正兒八經的給她上藥。”
又轉頭和殷玉瑤說道:“我們剛當兵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