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養大了,她畢業了有了那麼賺錢的工作,自己這個時候和她斷絕關係也太傻了點。她不是厭惡李翠茹嘛,那自己就和她說,願意和李翠茹離婚,要是她不願意看到李翠茹生的倆孩子,讓李翠茹一起帶走也行。
殷大成覺得,只要自己和殷玉瑤說,還想他們爺個好好生活,就和以前一樣。殷玉瑤肯定會和他抱頭痛哭,讓一切生活恢復成原來的模樣,畢竟自己可是她親爹啊。
上回殷玉瑤回來的時候他雖然挨丈母孃和大舅子的揍了,但是也聽到了風聲,說殷玉瑤在縣城買了房子。他琢磨著等和殷玉瑤恢復父女關係後,他索性就把剩下這半個屋子也賣給老蔡家去,跟著閨女兒子住縣城小院,也不用幹農活了,那日子過的得多強。
殷大成幹活的時候盤算了好幾天,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等晚上收了工就到隔壁找蔡愛國。蔡家一家心裡都偏向殷玉瑤,不過因為和殷大成隔著牆住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蔡愛國就耐著性子出來了:“叔,你有啥事?我這家裡等著我吃飯呢。”
殷大成抽了口煙,長長地嘆了口氣:“愛國啊,叔這段日子一直在後悔,好好的日子過成了這樣,說到底我當初就不該娶李翠茹這個黑心肝的女人。愛國,叔想好了,回頭就和李翠茹離婚,你替叔和殷玉瑤說說,往後我們還是一家人,就別生氣了。”
蔡愛國聽著目瞪口呆,他張著嘴定定地看了殷大成半天,又把嘴閉上了,覺得自己其實不用多廢話,說了殷大成也聽不進去,白浪費自己口水。
蔡愛國旁觀者清,他看的是真真切切的,別說殷大成離婚了,就是殷大成死了,殷玉瑤都不會回來看他一眼的。
“叔,你和玉瑤的事是你們自己家的事,我一個外人摻和不好。再說現在秋收正忙著呢,我上哪兒給你傳話去。”蔡愛國拍了拍褲子上幹活時沾的泥,伸了個懶腰就往回走:“叔,我回家吃飯去了,你也趕緊回家吧。”
殷大成慌了,連忙拽住蔡愛國的胳膊,懇求地看著他:“愛國,你幫幫叔。”
蔡愛國把他的手硬掰下去,假裝無奈地嘆了口氣:“前兒我請假去我丈母孃家半天,我媽都急眼了呢,說我誤了工分。我要是因為你的事跑縣城去傳話,我媽不得把我腿打斷啊。叔,你別說了,這事不行,我不可能替你去傳這個話。”
殷大成也知道如今自己在村裡人緣不好,只能退而求其次:“愛國,那你和叔說說玉瑤家在縣城哪兒買的房子啊,我自己去找她也行。”
蔡愛國心裡一震,他沒想到殷大成居然還想去縣裡找殷玉瑤,他這回連客套都沒了,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回家,把院門鎖上了。
殷大成傻楞在門口,片刻後就聽見蔡大娘在院子裡指桑罵槐的叫罵聲。他心裡又氣又恨,可是蔡家兒子多,他也不敢回嘴,在人家門口琢磨了一會又去村長家了。
等村長聽明他來意時也無語了,一邊敲著菸袋一邊直接攆人:“我又沒去過縣城,我怎麼知道玉瑤家住哪裡,你問錯人了。”
殷大成也知道村裡好像就蔡愛國一人去過殷玉瑤家,他不說自己也沒法。不過他記得殷玉瑤的房子是從革委會買的,便琢磨著乾脆自己去縣裡問問。
和村長請了假以後,殷大成第二天天一亮就揣著兩個雜糧窩頭就奔縣城來了。他還是第一回來縣城,看著整齊的街道和穿著乾淨的行人覺得有些自殘形愧,壯著膽子問了幾次路終於找到了革委會。
革委會的人對農民兄弟還是挺熱情的,見他口乾舌燥的樣子便請他進來喝水,還問他有什麼事要舉報?
殷大成面上露出可憐巴巴地神色,緊張地拽著自己的麻布衣角,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來縣城尋俺閨女的,我不知道她家住哪裡。”
“呦,走丟了這是?”工作人員善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