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咱這回收站收的東西,一年就拉兩回,六月份一次,年底一次。”
殷玉瑤心裡暗喜,自己一兩個月來一次,應該在送到回收廠之前還能扒拉出不少東西。不過最好有個名錄,免得有珍貴的書籍被遺漏最後成為造紙廠的紙漿。
但是殷玉瑤又擔心有和她一樣來買書回去燒火的,藉口買回去珍藏沒事,萬一真是燒火,那就太可惜了。
“姐,咱這回收站來買舊物的多不?”殷玉瑤指了指裡面道:“我看有不少傢伙什呢。”
“還真有,不過都是整些完整的桌椅板凳回去用的,像你買書燒火的可沒有。”大姐指著她笑道:“也就是你不是我閨女,否則我肯定罵你敗家,三分錢一斤呢,都夠買個燒餅的了。那玩意又壓秤,有那錢買啥不好。”
殷玉瑤吐了吐舌頭,故意裝作大義凜然地說道:“我買回去既能引火,又能燒掉‘毒瘤’淨化社會,一舉雙得,多好的事。”
大姐聽了轉頭和窗邊的兩個大叔說道:“我聽說別的省份有直接搜出來就燒了的,有的一燒燒好幾個小時。這多浪費,還不如拿回去冬天燒炕呢。”
“可不就是。”大叔不走心地附和了一句:“白浪費最後的社會價值了。”
冰棒吃完,殷玉瑤順勢站了起來,佯裝疲憊地伸了個懶腰:“姐,你們忙著,我先回家了。”
“這就走了?”大姐還挺稀罕這小丫頭的,嘴甜還手鬆,沒事過來說說話也比自己平時悶著強:“那你沒事來說話啊,我這一天也來不了幾個人。”
殷玉瑤立馬笑著答應:“行,等我有空了我就來,最近我媽幫我打聽工作呢,估計往後就沒怎麼松泛了。”
“工作是正事,就是現在工作都不好找,要是有相應的可得抓住機會。”大姐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番,見她要走起身將她送到門口,招了招手:“等哪天有空過來說話。”
殷玉瑤甜甜地說了聲再見,轉身往相反的反向走,直到不經意間一回頭見大姐已經回辦公室裡,這才快步地往居民住的密集的地方去。
金山路望家衚衕,姓金的人家。
殷玉瑤默默地在心裡唸了一遍從廢品收購站聽到的地址。
她走了兩條街,直到看到這裡住戶挺多,這才攔住了一個買了菜回家的大媽,先甜甜地問了好,然後才問道:“請問金山路怎麼走?我從外地來走親戚的,對這不熟。”
大媽往後一指:“那條街就是金山路了。”
殷玉瑤道了謝,快走了幾步,終於到了金山路。這條路好幾條衚衕,不過好在每條衚衕的牆上都貼著路標,她站在望家衚衕往裡望,正好瞧見幾個十七八歲的刺頭少年從一戶人家裡出來。
殷玉瑤往衚衕口那躲了躲,直到人走遠了才拐進瞭望家衚衕,直接去了剛才那個院子。
院子裡就像被強盜光顧了一樣,滿院子的狼藉,有砸壞的椅子,還有扔了一地的菜葉子,漂亮的磚牆上還用大紅筆打了叉。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院子中間捂著臉無聲的哭泣,牆角處一個儒雅的男人靠著牆閉著眼睛,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
兩人聽到又有腳步聲進來,應激似的顫抖了一下,連忙睜開眼朝院門口望去。見來人只是一個女孩子方才好了許多,但依然是戒備的神色:“剛才不是都砸完了嗎?怎麼又來!”
殷玉瑤往外看了看,見沒有鄰居出來張望才小聲地問道:“是金老師家嗎?”
靠著牆的男人看了看她,神色淡漠:“我不認識你。”
殷玉瑤看著他:“這衚衕有幾家姓金的?”
男人皺了皺眉頭:“就我們一家。”
“那我就是來找您的。”殷玉瑤反手把院門關上,伸手將院子裡的破碎的椅子幫忙整理到一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