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掃了一眼,不在乎地說道:“我家丫頭也用這個扎毽子,反正那麼一堆呢,你拿吧。老張……”
她轉頭朝窗戶邊上的中年男同事喊了一聲:“這個咋賣錢?”
中年大叔回過頭來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按銅的價格。”
殷玉瑤笑了:“那我多買點,我家好幾個妹妹呢,這可夠用得了。我以前自己扎毽子,可找不到這麼相應的東西。”
大姐隨手說道:“這是過去的錢,是四舊,也就配當個玩意,要不是裡面有的是銅還有點用,要不早就燒了。不過這裡面銅也提不出來多少,你不怕買了回家捱揍就買吧。”
殷玉瑤笑嘻嘻地說道:“我有零花錢,等我回家給我們一條衚衕的都扎毽子玩。”
有了大姐和大叔同意賣的話,殷玉瑤回去拿了個小袋子,把之前自己挑好的放進去,又把剩下的挑了挑,大概選了三四十枚,這些先都放到了外面臺階上,然後抓了幾把四孔錢,蓋在上面,等著按重量稱。
殷玉瑤對三號倉庫來了興致,她索性四處看了看,有幾方古硯臺挺好的,她拿出來和雜書和書畫卷軸一起裝在麻袋裡。
從三號倉庫出來,殷玉瑤又瞧了瞧二號倉庫,這些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雖然裡面有好東西的,但是她確實帶不走,總不能扛一套黃花梨的桌子出去吧,這也太惹眼了。
把手上的灰拍了拍,殷玉瑤去辦公室請人來過稱。負責過稱的是大姐稱呼老張的那個人,他拎起殷玉瑤裝好的麻袋往稱上一扔:“二十三斤,總共六毛九分錢。”
他又看了看臺階上那小小的一堆銅板,撇了撇嘴:“你再抓兩把,我總共要你一塊錢得了。”
殷玉瑤一聽心裡就樂了,不過臉上做出了不情不願地表情:“花了三毛多買扎毽子的玩意,我可得藏好了,要不然回去可真捱罵了。”
老張倒是淳樸,聞言還提醒了殷玉瑤一句:“這玩意是四舊,你扎毽子把雞毛一燒看不出來,但是暫時不用的可別放外面,讓人看見了可了不得。到時候沒收了這些東西還得扔回我們回收站,你白花錢不說,我們分揀起來不夠麻煩的。”
殷玉瑤連連點頭:“大叔你放心,我攢了一堆雞毛的,回去我都燒成毽子。要是有剩下的我拿回鄉下去,給我表妹他們玩。”
老張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收了殷玉瑤一塊錢,還順手幫她把袋子拎到了外面。
殷玉瑤連連道謝:“等下回我家用完紙了,我再買。”
老張嗤笑了一聲:“你這回省勁了,等你回家你媽發現你花了六毛多錢買了引火的紙,不知道咋揍你呢。對了,我這賣是三分錢,回收可是一分錢啊,可別找我退。”
“大叔您放心,我肯定不回來退。”殷玉瑤笑的天真無邪:“我媽要是問我就說花了一毛錢。”
老張撇了撇嘴回屋了,把錢給織毛衣的大姐讓她記賬,隨口說道:“她父母肯定是雙職工,把孩子養的嬌氣了,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殷玉瑤出了門四處看了一下,把麻袋拖到回收站後面一個死角內,左右都是高牆,外面街道的人又看不到這個角落。她拎著袋子直接回了博物館,不顧髒汙把書籍一本本拿出來用撣子將灰撣掉,一本本平鋪到櫃檯上。
郵票、硯臺、錢幣也取了出來,郵票放在一本厚書下壓平,錢幣先放在一個盆裡,等自己有空了再進行專業清洗。
在倉庫翻騰了一個來小時,殷玉瑤渾身上下都是灰,她不得不又去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估摸著快到晚飯時間了,這才趕緊出來。
回收站這個點已經下班了,其他商店估計也差不多到了打樣的時間,殷玉瑤直接進了附近一個國營飯店,準備嚐嚐省城飯店有啥好吃的。
張成凱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