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麗見殷玉瑤陷入沉思頓時有些著急,心裡雖然知道殷玉瑤心動黑省工作的原因,但情感上還是捨不得她去那麼苦寒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性格肯定是不想和你繼母住在一起,但也沒必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況且我二叔也是聽同事在別市的親戚提起來的,現在還沒到咱們這來招工,也不知道會不會來我們這招工。我看你還是先看看能不能進哪個廠當個臨時工,等有了個工資自己租個小屋或者是申請個宿舍就有落腳的地方了。你長的這麼好看,又是高中畢業生,等上了班肯定很多人給你介紹物件,等明年估計你就結婚了,到時候你就在縣裡有家了,你繼母就是想欺負你也不敢來縣裡。”
殷玉瑤啞然失笑,別說她有錢租房子買房子,就是沒錢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住的地方就貿然結婚。不過這事也不必和陳秋麗細說,畢竟博物館的事是個秘密。
把最近的工作訊息都問明白了,殷玉瑤也起身告辭了,畢竟從縣裡騎回村裡也需要不少時間。陳秋麗戀戀不捨的將殷玉瑤送到外面街道上,再三囑咐:“你閒了多來縣裡找我,工作的訊息我替你留意著。”
“好。”殷玉瑤想了想叮囑道:“省城出版社那個事你再幫我打聽打聽,有具體通知和我說一聲,我小時候和村裡的一個大娘學過幾筆,說不定能成呢。”
“可是這工作哪有去廠裡踏實啊?”陳秋麗嘟囔了一句,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我一會就託鄰居找她親戚問問。”
殷玉瑤捏了捏陳秋麗黑亮的麻花辮,笑眯眯地道謝:“那就多勞煩秋麗替我操心了,我十天半個月的就來一趟和你打聽訊息。”
兩人約定好了,陳秋麗目送殷玉瑤離開,轉身回了家。陳母正在漿洗衣服,見陳秋麗回來了順口問了句:“你倆在屋裡嘀嘀咕咕半天說什麼了?”
“工作的事。”陳秋麗在陳母旁邊坐下,有些發愁地嘆了口氣:“工廠的事一時半會定不下來,玉瑤讓我幫她問問出版社畫連環畫的事,可我總覺得這工作著三不著兩的,還不知道那連環畫能出幾天,不如工廠穩妥。只是她家那情況你也知道,估計在家光受後媽的氣,她有些住不下去了,我看她這半個多月又瘦了不少。”
陳母聞言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將溼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抹了兩下:“是上回隔壁你王嬸聽她省城妹夫提的這事不?我過去問問。”
在窗戶底下看書的陳舒城聞言放下書笑了一句:“媽總是這麼熱心,不管誰的事都當自己的事一樣。”
“你懂什麼,殷玉瑤是個好姑娘,知道分寸招人疼,要不然我能捨得白麵包餃子請她吃。”陳母說著伸手點了點陳秋麗的額頭,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也是,借玉瑤錢和票的事怎麼不和家裡說?我說這幾個月怎麼看你瘦了呢,合著是從自己口糧裡擠出來接濟別人了。”
陳秋麗吐了吐舌頭,抱著陳母胳膊撒嬌:“我也沒怎麼餓著,我那時候每週都回家吃兩頓呢。”
陳舒城揶揄道:“怪不得媽最疼小妹,這熱心腸的樣子隨了十成十。”
“你妹就是比你強。”陳母沒好氣地瞪了陳舒城一眼:“不像你相個親都能黃三個,沒一點讓我省心的地方。”
陳舒城見炮火對準了自己,立馬閉上了嘴,拿著書灰溜溜的鑽回了屋。陳母沒空搭理他,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衣裳,急急忙忙去鄰居家打探訊息。
殷玉瑤騎著腳踏車到村子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前後看著沒有人經過,這才推著腳踏車鑽到土路旁雜草叢生的小樹林裡,連人帶車進了博物館,又換上早上出門的衣裳。又從挎包裡掏出早上帶的飯盒,去食堂裝了兩個熱氣騰騰的牛肉包子,這才蓋緊飯盒蓋又塞回了包裡。
殷玉瑤回來的早,殷大成下地幹活沒回來,李翠茹娘倆在東屋摟著孩子歇晌,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