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麗是殷玉瑤最好的朋友,家庭條件在他們班裡也算不錯的,要不然也沒有錢接濟殷玉瑤。陳秋麗的父母是雙職工,陳父是鋼鐵廠的,母親在紡織廠上班,家裡一個姐姐已經結婚了,哥哥大陳秋麗兩歲,在鋼鐵廠當臨時工,最近家裡正在給他相看物件。
殷玉瑤來的時候,相看的女孩剛走,陳母顯然對那個女孩十分滿意,嘴裡讚不絕口的誇讚:“張麗燕接班早又是家裡老大,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我看著這姑娘挺好,嫁起來肯定能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陳秋麗的哥哥陳舒城一臉興意闌珊的模樣,低著頭不吭聲。陳母一瞧他這樣就知道他沒相中,心裡不免有些煩躁,一邊拿起掃帚掃地一邊拿眼直剜他,嘴裡更是不停地碎碎念:“這都相了三個了,人家姑娘工作好又能幹,你有什麼不知足的?你到底想娶個啥樣的?”
陳舒城聞言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我想找個好看的。”
陳母險些沒背過氣去,拿起掃帚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難道你想找個天仙不成?”
筒子樓不隔音,殷玉瑤在不太厚實的木門外聽到屋裡的叫罵聲也有些尷尬,但是好容易來縣城一趟,也不能因為這事就回去了,只得硬著頭皮敲了敲門:“秋麗在家嗎?”
聽到門口的動靜,陳母終於把掃帚放下了,但是依然沒什麼好臉,沒好氣地撇了陳舒城一眼:“沒聽見敲門聲,趕緊開門去,一點眼力價沒有,就這還想娶天仙呢。”
陳舒城被唸的一個頭兩個大,忙不迭地跑到門口,一把拽開了木門。門外殷玉瑤正舉著手敲門,沒想到下一秒門就開啟了,頓時尷尬地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開門的陳舒城一笑:“請問秋麗在家嗎?我是她高中同學。”
陽光從殷玉瑤身後照進房門,陳舒城被晃的眯了下眼睛,覺得眼前的女孩彷彿沐浴在金光裡一般,讓他忍不住看的更清楚些。可在他還沒看清眼前人的長相時,一張敦厚的大手從後面伸過來,一巴掌給他拍到了一邊,緊接著身邊響起熟悉的笑聲:“這不是玉瑤嘛,好一陣子沒見到你了,來找秋麗玩?”
“陳大娘好,我來看看您和秋麗。”殷玉瑤臉上掛著盈盈笑意,沒見秋麗出來,順口又問了一句:“秋麗沒在家?”
“在家,去隔壁說話去了。”陳大娘伸手把殷玉瑤拽了進來,順勢瞪了兒子一眼:“趕緊去鄰居家把你妹喊回來,就說玉瑤來了。”
陳舒城撓了撓頭,想起自己妹妹秋麗在家沒少提起和她關係最好的朋友殷玉瑤。只是殷玉瑤很少來家裡做客,來過那麼一兩次自己也沒在家,這還是第一次碰見。
和殷玉瑤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陳舒城去隔壁喊人,陳大娘把殷玉瑤讓到桌邊,桌上還有剛才招待客人的一小盤瓜子和糖果。如今這個時候,糖果還好買一點,瓜子花生通常是快過年才捨得買的,陳大娘為了兒子相親也是下了血本了。
陳大娘為人爽快,雖然糖果和瓜子金貴但也沒收起來,反而把盤子把殷玉瑤面前放了放,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我老家親戚自己院子裡長的向日葵,給了我兩個。我前兒剛炒出來的,你嚐嚐味兒,我去給你倒碗水。”
“大娘,不用忙,我看看秋麗就走了。”殷玉瑤說著從軍用挎包裡拎出一份桃酥放到桌上:“給您帶了份點心。”
“嘖嘖嘖,買這玩意幹啥,死貴的還得要票,你自己拿回去吃。”陳大娘把裝著白開水的碗放到殷玉瑤面前,有些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啥情況自己不知道,浪費這個錢幹什麼。”
殷玉瑤抿嘴一笑,恰好此時陳秋麗像風一樣地衝了進來,先扯著殷玉瑤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眼圈有些紅了:“你怎麼又瘦了,臉色看著也不好,是不是畢業以後你後孃更欺負你了。”
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