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師傅一邊拿著海綿撣掉明北臉上脖子上的碎頭髮渣子，一邊認真地囑咐他：&ldo;這剪頭可不是自己在家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下回可前外別自己剪了。你也不怕拿剪刀戳著自己。&rdo;
明北看著鏡子裡的腦袋，有些鬱悶地胡嚕了兩下還有些扎手的毛茬頭髮，一臉認真地回了一句：&ldo;其實我真沒覺得我之前醜。&rdo;
理髮師傅登時就被堵住了，他瞪著眼睛看了眼明北，轉頭就把他攆一邊去了：&ldo;下一個理髮的是誰，趕緊過來。&rdo;
還有大半個月過年了，明西和明南也一起剃了頭，兄弟三個一起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最終明西心滿意思地把帽子扣在腦袋上，得意洋洋地看了兩個弟弟一眼：&ldo;你倆長的不行，和我比差遠了。&rdo;
明南看了眼明西的背影，連忙起身拉著蓁蓁的手跟著出去：&ldo;我比明北可長的強多了，他那禿腦袋太難看了。&rdo;
明北看著鏡子裡都能瞧見頭皮的髮型，怎麼瞧怎麼不滿意，朝著理髮師傅抱怨了一句：&ldo;我這個剪的也太短了，不如我二哥三哥的好看。&rdo;
理髮師傅一邊幫著顧客推頭，一邊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ldo;你自己把左邊的頭髮剪禿了，我只能比你更短，要不東一塊西一塊的這不砸我的牌子嘛?&rdo;把推下來的頭髮甩到地上，理髮師傅瞅了他一眼：&ldo;沒事，出門戴著帽子誰也看不出來，等過年的時候頭髮就長起來了，到時候你哥頭髮就長了，瞧著可不如你精神。&rdo;
明北聽了這句話終於高興起來，樂呵呵地戴著帽子就出來了，看見明西第一句就是：&ldo;哥，我餓了，咱中午吃啥?&rdo;
水解廠雖然大，但是廠子裡的飯店只有一家，平時廠子的職工不是吃食堂就是回家做，因此這一家飯店基本上就是對廠子外面的人開的。
明西領著弟弟妹妹進去，裡面只有一個服務員坐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看報紙，見有人來了，立馬站起來笑著問了一句：&ldo;幾位小同志，來吃飯嗎?&rdo;
明西幾人找了一張離著爐子近的桌子坐下了，脫了皮襖，明西問道：&ldo;都有啥吃的?&rdo;
&ldo;有包子、饅頭也有餅子，有大鍋菜也有燉菜。&ldo;服務員麻利地回了一句。
冬天北岔基本上除了白菜、土豆、酸菜就沒有什麼別的菜了，這裡雖說是飯店，但燉的菜可不一定像家裡那麼捨得用油。難得出來一次，明西不想再吃那老三樣了，決定也奢侈一把，請弟弟妹妹們吃一頓好的。
&ldo;包子是啥餡的?&rdo;明西問了一句。
一聽說要買包子，服務員的臉上立馬樂開了花：&ldo;你們可趕著了，今天的包子是牛肉餡的，廠子裡的採購從安北那邊買的，說是正好遇到一頭特別壯實的公牛掉坑裡摔死了，要不然可買不著牛肉回來。&rdo;
蓁蓁打回到六十年代還沒吃過牛肉呢，想起前世吃的油汪汪的牛肉大包子頓時口水直流，她吞了吞口水連忙問道：&ldo;包子咋賣啊?&rdo;
&ldo;二毛錢一個加二兩糧票。&rdo;服務員說完了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幾個人中最大的明西也不過二十出頭，頓時有些猶豫地勸了一句：&ldo;雖說是不太便宜，不過也是因為稀罕，這包子裡頭全是牛肉，都沒擱菜，你們要是嫌貴也有大餅子和燉菜。&rdo;
明西聞言猶豫了一下，他在學校津貼雖然發的多，但是訓練強度大飯量也跟著翻倍的長，在學校攢了這麼些年也就剩下個幾塊錢的私房。可是看著一年難得見一次的弟弟妹妹，明西又覺得沒什麼捨不得的，反正一開學就會發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