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慧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她咬了咬嘴唇將寫好的信疊起來放到信封裡又裝進了書包,張程程伸頭看了一眼,那書包裡已經有厚厚一摞類似的信封了。
很快到了放學時間,葛小慧騎著自己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腳踏車回到了位於菜市場旁邊的家。看著破破爛爛的平房,想起同學說的顧柏然家住的大別墅,葛小慧眼裡閃過一絲羨慕的神情。剛推開家門,一個酒瓶子就扔了出來,聽到屋子裡的罵爹罵孃的爭吵聲,葛小慧十分習慣的把房門關上,頹廢的坐在了門口的破板凳上。
葛小慧的父母足足吵了兩個小時才想起女兒還沒回來,葛母開啟房門看到坐在門口的女兒立馬罵罵咧咧的把她叫進來。父母吵架,也沒人做晚飯,葛小慧熱了點剩飯吃完以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鎖上了房門。
把書包裡的信拿了出來整理整齊後放到了書桌上,葛小慧用鑰匙開啟了自己書桌下面的櫃子,小心翼翼的將裡面一個箱子取了出來,裡面裝著滿滿的都是信。葛小慧撫摸著最上面的信紙,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一早葛小慧早早的起來洗了頭髮,換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甚至還偷偷往嘴上塗了一點母親的劣質口紅。葛小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她已經寫完了一千封情書了,只要把情書交給顧柏然,他一定愛上自己的。畢竟沒有一個女生愛的這樣用心這麼痴情。
到了學校,葛小慧抱著巨大的箱子站在了顧柏然班級門口,出出進進的同學都好奇的打量著她。七點十分,顧柏然的身影出現在樓道里,葛小慧眼前一亮快步的走了過去,把懷裡的大箱子遞給了他:“顧柏然,我喜歡你!這是我給你寫的情書,足足有一千封。”
十六歲的顧柏然雖然看起來很青澀,但和同齡人比起來多了幾分清冷的氣質。他連看都沒看一眼遞到自己面前的箱子,而是漠然的吐出了幾個字:“你是誰?”
葛小慧臉上的羞澀還不曾退去,就被這無情的問題給打散了。她驚愕的抬起頭看著顧柏然,有些無措的說道:“我是葛小慧,初中的時候咱倆還是一個學校的呢,你忘了?”
“不好意思,沒有印象。”顧柏然繞過葛小慧朝自己班級走去,葛小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
顧柏然成績好家世好長的也好,學校裡的很多女生都暗戀她,也總有前赴後繼自認為與眾不同的女生花樣表白,只是從來就沒有一個成功的。很多女生表白失敗了傷心幾天,該幹嘛還是幹嘛。但和她們不一樣的是,葛小慧似乎更加變本加厲了。
她每天執著的往顧柏然的桌子裡塞情書,放學會在顧柏然的教室門口等他,強行和他同路到校門口。時間一長,顧柏然不勝其擾,正好家裡人安排他考國外的一所大學,顧柏然索性提前離開了學校去了國外。
在得知顧柏然轉學的訊息後,葛小慧失魂落魄的在顧柏然班級的門口站了一節課,然後在同學驚詫的目光裡,從四樓的走廊裡跳了下去。
韓向柔站在幻境外面,緊緊的盯著這一幕,她建立這個幻陣就是為了想看看葛小慧當年發生了什麼,她到底是怎麼變成了一身晦氣的怪物的。
葛小慧家庭條件不好,在她跳樓後家裡人把她送到了老家一個鄉村的小醫院去養傷,每天葛小慧的奶奶去給她送飯。葛小慧面無表情的躺在病床上,若是從她旁邊窗子向外看去,正好能看到一座黑乎乎的山。
韓向柔發現每到晚上那座山上就會有一股晦氣源源不斷的飄過來鑽進葛小慧的身體裡。偏執的葛小慧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終於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在睡夢中睜開眼睛,穿著病號服離開了醫院。
夜裡的風涼到骨頭裡,葛小慧卻像沒有知覺一樣穿著拖鞋進了山。那山不是什麼旅遊景點,也沒有什麼野物,就連當地人都很少上去,連條能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