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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思還在思考怎麼把互換身體的事情告訴媽媽。
就看到媽媽伸出瘦弱的右手,一臉歡喜地衝她招了招手:“秋寶,快過來!”
等秋思走近後。
才注意到,媽媽看起來精神很好,但眼神裡卻滿是疲憊和茫然。
因為常年化療帶來的副作用,她的胃口越來越差。
寬大的病號服包裹著她空蕩蕩的身體。
周柳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秋思的腦袋,疲憊的嗓音帶著些疑惑:“我們秋寶怎麼變矮了?”
秋思鼻子有些發酸。
她抿了抿嘴唇,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直以來。
她對於自己的媽媽是有怨恨的。
怨恨她為什麼這麼軟弱,為什麼總是一次一次地原諒秋大富。
最後把她自己的身體也賠了進去。
她童年中唯一幸福的時光就是秋大富還沒有開始賭博的時候。
對面的周柳嘴唇顫了顫,突然開口:“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讓你受委屈了。”
她何嘗不知道。
自己住院的這些年,光是醫藥費加起來都是一筆天價數字。
周柳還記得當年女兒說要休學去拍電影的時候。
她下意識要反對,但聽到報酬金額的那一刻又猶豫了。
她當時在想。
等拍完這部電影把賭債還上,一切就會變好了。
後來女兒得知拍電影的報酬又被秋大富輸光的時候。
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失望。
每一次。
她都在退縮逃避。
對秋大富也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下一次肯定會變好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會幸福的。
在醫院認識的一些朋友知道她女兒是秋思後。
經常會讚歎地說道:“你真是好福氣啊!”
直到生命走到盡頭的這一刻。
她才終於鼓起勇氣承認自己的失敗和懦弱。
聽到這句話後,秋思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眸中有淡淡的水光,捲翹睫毛也沾上了淚水。
她張了張口。
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沒關係。”
周柳低頭看著純白色的被子上被暈開的淚痕。
聲音中滿是愧疚,斷斷續續地開口:“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秋思突然有些不敢再聽下去。
她突兀地站起身,想要出門。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秋寶,可以幫媽媽最後一次嗎?我想離婚。”
虛弱的聲音卻異常堅定。
秋思腳步一頓。
小奶音低聲說道:“好。”
聽到開門的聲音後,靠在牆邊的陸懷連忙蹲下身子,眼神關切地看向秋思。
一旁的秋大富還在喋喋不休:“女婿,我女兒什麼時候過來?”
秋思小臉緊繃,扯了扯陸懷的衣角。
不理會一旁的秋大富,一言不發地往走廊盡頭的方向走。
過了一會。
陸懷回到病房門口,看向不遠處秋思小小的身影。
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
開口:“明天早上9點,我派人過來接你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對於秋思家裡的事情,他也十分清楚。
雖然他不知道周阿姨為什麼突然想離婚。
但這可是秋思第一次主動請他幫忙。
而且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
?
秋大富一時沒反應過來:“去民政局幹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