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完全相反。他內心孤獨,也難以忍受孤獨。他疲於社交,卻渴望朋友。詹湛彌補了這一切,他嚐到了裡面的甜頭,就再也難以忘懷。
將箱子開啟,摸著裡面一個個擺放整齊的東西,許浠心裡一直牽扯著一根弦。怎麼扯也扯不斷。
今天,趁著這一切,他想直接剪斷了。
將箱子關上,許浠把箱子放入了衣櫥,沒有再拿出來。
臨走的時候,他去了雲延廟。想要看看小烏龜,等上了山後,老和尚正拿著個破掃把在外面掃地。見到他,笑了笑,將他迎了進去。
許浠見茶葉蛋見得很短暫,一年時間,倒是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看著茶葉蛋眼睛綠幽幽地看著他,仍舊是小小的,許浠笑笑,自動將睡蓮葉子撩下去了。
老和尚留著許浠吃了午飯,許浠吃過飯後,跟老和尚說了明天要去英國的事情。晚上的飛機,飛二十幾個小時。
老和尚雙掌合十,笑著說:“祝許施主一路順風。”
許浠出了老和尚喝茶的偏房,走進了正廳,抬頭望見一尊金色大佛雕像,上面掛著已經發白的紅色披風。
許浠來的次數不多,更是沒有上過香。走進去後,許浠去功德箱裡投了兩百塊錢,拿起一炷香說:“我來燒個香。”
老和尚點了點頭,站在他的身邊,少有的拿過拜訪在臺子上的木魚,拿著敲了起來。
木魚聲夾雜著老和尚念念叨叨的經文,許浠十分虔誠的把香插入香爐之中,回過頭,跪拜了三下,雙掌合十,抬頭看著大佛,在沒有了動作。
許浠一直沒有站起來,老和尚敲了一會兒卻敲累了。將木魚停了,走到許浠跟前,許浠也跟猛然驚醒一樣,站起來,笑著說:“我上完了。”
老和尚點點頭,見他有些不對勁,問道:“你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兒。”許浠說,“將一個人從心裡放出來,太難了,這可能比剝皮去骨更要難受。”
老和尚瞄了他一眼,拍了拍許浠的肩膀說:“你不知道剝皮去骨到底是有多難受,而且,既然這麼痛苦,那就不要放出來。”
“不放出來不行。”許浠說,“那樣就容不下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