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村裡的人,夏穀日復一日地等著。身體外面看不到有什麼變化,可是體內的器官卻在一點點的潰爛。夏谷想,自己得保持最好的狀態再見一次閻王,不能讓他見到他時,變成了腐肉。
最終,在腐爛馬上就要侵蝕到面板時,閻王來了。
閻王的臉色慘白,走路跌跌撞撞,外面官差見到,大聲叫著“大人,小心”。夏谷聽到,一下跑到了院子裡。
閻王去天庭,將所有的責任攬了下來。三記打神鞭,另加千年寒川,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無疑是寬恕。
他馬上就要被髮往寒川了,閻王和夏谷一樣,也想見他最後一面。
夏谷在跑出來的那一剎那就後悔了,他的肉體一下散了,潰爛的肉面板一點都兜不住,簌簌地掉落了下來。與此同時,他意識也漸漸抽離,像是一根根頭髮一樣,一點點飄遠。在他失去意識之前,夏谷看到了閻王驚慌失措的臉。
夏谷的魂魄散得那麼迅速,閻王幾乎快要吼了出來,叫著夏谷,閻王狼狽地往他身邊跑著,一下摔倒在地,兩手一起迅速往前爬著。好不容易爬到夏谷跟前,利用最後的法力,將夏谷的魂魄保住,然後讓身後的鬼差送他回地府。
崔鈺見閻王抱著夏谷的一縷散魂跌跌撞撞的進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還管他做什麼?”
“去找老君!”閻王聲音虛弱,說話顫抖,眼神凌厲。
眼睛乾澀,崔鈺將眼淚憋回去,去請老君。
閻王將夏谷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已經不成模樣的手,一下一下地摸著,將夏谷冰冷的手放在唇邊,閻王吻著,小聲叫著。
“夏谷……夏谷……”
魂魄已經支撐不住,夏谷感受到殘破的手背上,男人溫柔的吻和冰涼的溫度,想要應一聲,卻喊不出話來。
夏谷不想修煉,想要做人,一生一世的輪迴,體驗著世間的百態。可是,這終究要變成他臨死前的一個夢。等他死後,魂飛魄散,連夢都無法做了。
太上老君很快被崔鈺架著過來了,看到床上已經殘破的魂魄,嘆了口氣。
“鬼鍾像人不是人,在被選定成鬼鍾之後,魂魄就已經開始散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收不回來了。”
面無表情的盯著夏谷,閻王握住夏谷的手一點點收緊,包住夏谷的手,讓那魂魄散得慢一些。
“肯定有辦法。”閻王說:“老君,你但說無妨。”
老君眉頭一皺,摸著鬍鬚的手都顫抖了一下。他盯著始終都沒有回頭的閻王,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無奈。
“你知道的,只有內丹的鞏固,才能保持魂魄不散,可是……”
“用我的。”閻王平靜的說。
“你說什麼?”崔鈺聲音瞬間冰冷,衝到閻王面前抬腳就要踹,瘋了一樣的罵他:“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老君打橫將崔鈺攔住,崔鈺的眼淚唰就流了出來:“你以為內丹是糖豆,一炒炒一鍋?你還要去寒川待千年,為了這個凡人,你他媽不要命了?你修行萬年,生而為神,就因為這個人,你他媽什麼都不要了?”
崔鈺心疼得都快要揪起來,作為閻王的好友,他真快要被氣死了。
“別別別……別打架。”老君用半截身子攔住崔鈺,一聲聲勸慰著,“他說他的,我們不按照他說的做不就行了?”
崔鈺被安撫下來,肅然而立,冷冰冰地看著閻王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明天收拾收拾我送你去寒川。”
說完,轉身走了。
老君看看閻王,再看看崔鈺,最終也是抖著鬍鬚走了。
閻王握著夏谷的手,眼睛裡閃著點點星光。
最近堆積的卷宗都在桌子上,崔鈺著手收拾。閻王發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