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尖來的屋頂。
可是,要說讓他印象最好的地方。當屬這寺廟門外,左側的這棵歪脖子松樹。外面堆砌著一圈石臺,松樹修剪得乾淨漂亮,讓他覺得親切地像是某個人。
許浠走上臺階,遠方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日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白皙的面板都照的格外透明。
走到石臺跟前,許浠將身體往前微微一湊,伸手摸在了松樹的樹幹上。粗糙的樹皮劃拉著掌心,感覺很微妙。
抬頭看看頭頂的松針,點點日光透露進來,許浠睜眼看著,看了一會兒後,不自覺笑了笑,轉頭對夏谷說:“這老松樹挺好看的。”
聽到夏谷的話,身後的松樹突然抖了抖葉子。松針落在許浠的脖子裡,扎得他有些癢。將松針拿出來,放在手心,許浠又笑了笑。
看著許浠,老和尚再抬頭看看松樹,頗有不滿地說。
“誰說他老了?他可年輕了。”
第49章 族譜
夏季天氣炎熱,樹下卻自有一片清涼。一圈的石臺上,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落葉。許浠坐在了歪脖子樹邊上,微微斜靠在上面,涼快了一會兒。
現在廟內也沒有什麼事情,夏谷和老和尚也挨著坐下了。老和尚坐在那邊,抬頭看了夏谷一眼,問了一句:“你詹叔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身後斜靠著的松樹微微一動,松針又灑落在了許浠的脖子裡。許浠將松針拿出來,擺放在手掌心,數來數去,十幾根。
“手術挺成功,現在在醫院靜養,我二嬸在那看著。”提起詹俊來,夏谷又想起了詹湛。抬頭看了許浠一眼,許浠正拿著一根松針在那細細研究。一根根的松針恰好就掉落在他的脖子裡,哪裡都不去。夏谷伸手給許浠拿掉,許浠從他手裡接過,又擺放在了手掌心。
見許浠並沒有什麼難過的樣子,夏谷也笑了笑。
老和尚問完,也就沒有再說話。山頂的陽光很濃烈,卻被頭頂上一棵歪脖子樹全部擋住,只剩下一片清涼。
從詹湛死後,許浠心裡一直都安靜不下來。心裡想的都是以前和詹湛在一起時的事情,根本停不下來。他們以前或是吵架,或是恩愛,過往雲煙,一點一滴,都浸透在了他的腦子裡。腦子裡東西多了,卻依舊能裝的下。這樣他心情很躁動,難言的躁動。
可是,今天來到這個寺廟。腦子裡所有詹湛的回憶,就像是含羞草一樣,碰觸到了寺廟,就悄悄縮了起來。再仔細想想,也只會像花兒一樣,一朵朵地開。而不是在他心裡一開一大簇,讓他心情難耐。
手上的松針一根根的擺放整齊了,整齊排列著像是廣場舞大媽們的隊形一樣。心情也跟著手上的松針,一點點整理乾淨。許浠抬頭,看著身後的松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親切感在心底滋生。
以後有時間,要常常來這裡。
老和尚和夏谷坐了一會兒,兩人一直閒聊。聊起夏谷現在沒有了工作,要重新找來。想想當時夏谷什麼都不懂,大學報了個心理學專業,結果被調劑到了佛學專業。現在的寺廟香火這麼差勁,行業不景氣,有些著名寺廟的崗位還有了編制需要專門考。夏谷這才想著去做了武替。
想起來,夏谷問了老和尚一句。
“上次和你交手的那個樸白,你還有印象嗎?”
上香的時候,根根斷,武功招式狠辣,招招致命,他怎麼會記不得。老和尚回頭望著,問:“怎麼了?”
“他死了。”夏谷不知道老和尚是什麼身份,也沒打算多說,只是將樸白作為兩人閒聊的談資說了這麼一下。
嘆了口氣,老和尚雙掌合十,淡淡得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從上山開始,小三兒就一直安靜得待著,看著老和尚也沒有絲毫動作。完全不似一個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