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打扮的相當得體。然而近日,她卻像是睡醒了沒梳妝一般,頭髮散亂的披散在身上。臉頰上隱隱還帶著淚痕,眼睛紅腫。
夏谷心下一急,著急忙慌地開門走出去,見她這般,趕緊問道:“春兒,出什麼事兒了?”
家中發生大事兒,春兒一個姑娘家,本來就害怕,心裡就跟塌了天一樣。眼下,遇到夏谷,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話也都拋諸腦後,一個踉蹌跌入夏谷的懷裡,嚶嚶哭了起來。
心下一跳,夏谷知道春兒這樣肯定是出事兒了。眼下天剛矇矇亮,還沒有村民出去種地,夏谷著急地安慰著,笨拙得很。等夏谷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著眼淚的時候,身後突然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夏谷下意識的一回頭,身後的閻公子正一臉寒冰地看著他。
怕閻公子誤會,夏谷趕緊將春兒弄出懷,連聲問:“春兒,你先別哭,有什麼事兒你先說。”
春兒這時也發現了身後的閻公子,公子的俊秀讓春兒小小詫異了一番。然後,又被悲傷侵蝕。
“我爹,我爹他眼看就不行了。”
夏谷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春兒家的情況和夏谷家差不多,只不過,夏谷是有個祖父,春兒卻只有個爹。她娘在生她的時候就死了,她和爹相依為命。
春兒爹前幾日就病了,沒錢買藥,好歹東借西湊的拿了些藥,將病壓下去了些。昨日還好些,今日這怎麼就不行了。
“你先在家等著。”夏谷與身後的冷麵閻公子叮囑了一句,然後迅速跑到了春兒家。
春兒家比著夏谷家還要簡陋些,春兒一個姑娘家,比著小夥兒當然幹不多少活計。夏谷趕去的時候,春兒爹已經只出氣不進氣了。
“大伯。”夏谷聲音發顫,叫了一聲。
“哎……”春兒爹眼珠渾濁,聲音裡帶著虛弱,這一聲“哎”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旁邊的春兒一直哭,夏谷有些心疼,握住兩人的手,說不出話來。祖父死時,他知道這種感受,唯一的親人就這樣沒了,自己在這無依無靠。
“我去請郎中。”夏谷不想這樣坐以待斃,起身準備出去。村裡好歹有個赤腳郎中,這時候應該還沒出去,夏谷準備去叫他過來。
“小谷……”床上的人突然叫了一聲,春兒爹的聲音比剛才要好了些,“我不行了,你在這,陪陪春兒。”
“大伯。”夏谷叫了一聲。
床上的春兒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夏谷和春兒皆是一驚,心中又喜又複雜。
“這……”春兒已經哭著笑起來。
然而,春兒爹的另外一句話,卻讓兩人的心再次沉到了心底。
“迴光返照。”春兒爹說:“我都看到黑白無常了。”
說完,目光往夏谷身後看了一眼。
“我就春兒一個牽掛,小谷啊,你要是喜歡她,我今日就把她許了你。”春兒爹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爹,別!”春兒已經哭得不能自己,但卻沒忘了夏谷曾經跟她說的話。她現在是無依無靠,但是卻不想給夏谷這個壓力。要是兩人之間沒有這些感覺,做親人也是挺好。
“春兒啊。”春兒爹也沒有再說話,一聲一聲地叫著春兒。
過了一會兒,春兒爹的氣息弱了,身體依靠在破舊的床上,喘氣聲漸漸弱了。
夏谷待在前面,束手無策,看著春兒爹一點點死去,夏谷覺得自己整個人快要炸了。
“這輩子……做爹……的女兒……苦了……你了……”
春兒爹說完這話,頭一歪,再也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夏谷的眼淚唰的流了出來。
春兒抱著她爹在哭,夏谷抹了一把眼淚,衝出去,進了家門後,閻公子還傲嬌著望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