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導又冷冷看了他一眼,周圍人也漸漸散去。夏谷湊到於漢跟前,嘴唇貼在於漢的耳朵上,聲音小的只有兩人能聽到。
“於導,你來的時候,沒人告訴你拍戲不能隨便趕演員走麼?”
後背冒出一層冷汗,於漢微一扭頭,對上夏谷的目光。青年目光依舊乾淨透亮,裡面倒映著他一張略顯慌張的臉。
作為曾經的鬼鍾,夏谷的能力好像覺醒了。
當然,魂魄散掉,又搭配上閻王的內丹。恢復到以前的能力顯然是不可能,但是,抬眼看下四周,嗅嗅空氣裡的味道,一些道行淺的厲鬼倒是能嗅得出來。
樸白他是嗅不出來,但是他武打的招式還有胸前的菱形傷疤,太過湊巧。現在不能確定,早晚還是能確定下來的。
詹俊還在醫院躺著,兒子詹湛的屍體也還在醫院的太平間內,無法安葬。夏谷去醫院,見詹俊那副樣子,也不能提,就只是默默陪在老人身邊。
二嬸和夏煜陪了一天,已經累了。二嬸在隔壁床上睡了,夏煜回了家,收拾著開學的事情。夏谷買了飯菜給詹俊送去,老人不怎麼吃,夏谷就削個蘋果給他吃。
詹俊住的病房是vip,內部擺設齊全,空間寬闊。在病床前是一扇窗,白色的窗簾拉開,冒頭的翠綠能給病人一天的好心情。外面陽光剛剛下山,夕陽對映在綠色的植被上,紅綠交相輝映,倒是美得很。
夏谷拿著水果刀,一下下削著。老和尚喜歡吃蘋果,他小時候練出了一手削蘋果的好本領。這麼多年不削,沒想到現在為了詹俊削了起來。
削蘋果的聲音嗤嗤得響,一根蘋果皮順著刀刃一點點滑落,蘋果皮薄而透亮晶瑩,一串沒有斷。詹俊無聲無息地看著,想著以前兒子給自己削蘋果的事情。可是想著想著,老人悲從中來,眼睛又不自覺溼潤了。
“詹湛這個孩子,從小沒少給我惹麻煩。”詹俊看著夏谷的樣子,胸口裡的心臟劇烈的疼痛著。可是,他還是想和夏谷說會兒話。就像以前詹湛陪著他一樣。
刀刃一動,蘋果皮應聲而斷。詹俊今天已經可以說一些話,這一開口,聲音沙啞而滄桑,一夜間頭髮全白,完全看不出是個剛過五十歲的人。
重新將刀刃放在蘋果上,開始削剩下的半個蘋果。夏谷抬頭衝著詹俊一笑,笑得儘量輕鬆,說:“可是,我認識大哥後,覺得大哥人謙和可親,能力又強,可沒有您說的老給您添麻煩的影子。”
這一點倒是真的,詹俊嘆了口氣。
“從他媽走後,這小子性情大變。我知道,是在學校受了欺負,才導致這樣的性子。二十五歲之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腦子那麼聰明,可是高中沒上完就因為打架被勸退,後來和朋友合夥做生意被騙。接著就再也爬不起來咯,整天泡在網咖裡渾渾噩噩。偶爾回家一趟,還是偷拿我的錢。”
回憶像水一樣,順著溝壑一點點前進。詹俊在二十五歲前,可真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東西。現在想想,二十五歲後,經過一次意外,性情竟然大變。性格變好了,還去自學了寵物美容,甚至拿了本科證書,又考了碩士。這些啊,都是三年的時間內完成的,他說他家詹湛腦子聰明,別人還不信。可現在,街坊鄰居,好友親朋可沒少誇讚他的。
“二十八了……”詹俊說著,嗓音有些顫抖,但是抑制住了哭腔,轉頭看著夏谷,笑笑說:“他小子,好不容易養大成人了。”
手上的蘋果剛好削完,夏谷手指伶俐的將蘋果削片,規整地擺放在小盤子裡,插上牙籤遞給了詹俊。
“二十八啊,前幾年不懂事,沒人上家裡提親。可是現在,可是個搶手的小夥子。”詹俊笑笑,想起鄰居家動不動就提讓詹湛和自家閨女相親的事情。他在那住了那麼多年,詹湛和鄰居家的小姑娘青梅竹馬,本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