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一路送他們出了大門,再瞧著他們上了馬車緩緩行動後,就跟韓老三一起把大門的門栓栓了起來。
別說,這京城的冬天站在外面是真的寒冷刺骨,尤其是這天擦黑之後。
另一邊,奶孃和隨從坐一輛馬車。
三娘和李澤則抱著孩子,一家三口單獨坐在另一輛封閉得嚴實的,又有柳氏給準備的,正燒得旺旺的碳火暖和湯婆的馬車裡,這才擋住了此時外頭的那股嚴寒。
李澤坐在因為車門緊閉,逐漸還變得溫暖起來的馬車上,忽地輕嘆了一口氣,面上也再不復剛才在韓家時所表露出來的輕鬆。
「怎的了?可是有何煩心事?」三娘敏銳的覺察出不對,忙問道。
「無甚大事,不過一些事務上的小麻煩。」李澤說是這麼說,可彼此都清楚,能被他用到麻煩來形容的,事情至少目前是處於棘手狀態的。
三娘沉默了會,然後就突然笑著說道:「說起來,那年二兄才剛被調回京城,卻又被外放去柏州任職刺史的時候,阿母因為要給我和四娘忙相看的事,便不好再一起隨二兄去外任……」
「二兄在離去之前,我知曉他是恨不放心的,予我交待了好多。」
「他說,讓我凡事要顧好自身。」
「若碰上什麼難事,一定要去找大姐或大姐夫相助。」
「再不行,便讓我們先忍著,待二兄回來後,他定給我們還回去……當時四娘還可認真的說了,她定會把欺負過我們的,拿紙筆全都記下來。」
「撲哧。」李澤本來今日的心情確實是有些不大好的,結果也還是一如當年的三娘一樣,被四娘要用小本本記帳的話給逗樂了。
「四娘這點倒是和九郎一樣。」李澤還眼帶笑意的說道。
舅父魏朝受魏林祖父的提攜不少,因此皇后才會一直對魏林多照顧了幾分。這便也使得年齡相近的李澤,幼時與魏林也沒少接觸。
所以對於魏林愛告狀一事,李澤可是非常有印象的。
三娘這會眼裡也跟著帶起了笑意,在對著李澤笑了笑後,便又繼續說道:「我笑話四娘怎麼凡事就知曉告狀,二兄當時聽了卻還誇了四娘,他說在外面受了委屈,知曉回來與自家兄長告狀才是對的,說四娘這樣做是非常的好。」
在與三娘眼神對上這一瞬間,李澤心頭也跟著一動,嘴裡還不由得輕聲重複道:「跟兄長告狀?」
「那是自然。」三娘直接露出一副這事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神態,緊跟著她懷裡的孩子不知為何哼哼出聲了起來,三娘便又趕緊低頭去哄孩子了。
李澤這會便低頭明明是在看著還在哄孩子的三娘,腦海里卻浮現了小時候與自家兄長相處過的一些情景。
第二天,李澤一大早便去了太子府上。
當初,皇帝在正式登基後,沒過多久就將嫡長子冊立為了太子。
比起老皇帝在位期間的有意操縱,皇帝和皇后因為感情不錯,一路走來也是相互扶持,使得李澤過去其實跟兄長的感情是很好的。
只是後來,人長大了,身份位置也隨之大大的改變,身邊來來往往的有心人也多了,然後就漸漸的有了看不見的一道隔閡。
所以,片刻之後,當作為兄長的李彥聽著李澤對他做著小時候才有的一番告狀,既氣惱那些給李澤添堵,對他政務實施羈絆和阻撓的那些官員,但心裡不知為何還生出了一絲因懷念而起的滿足……
而後沒過多久,這事也被宮中的皇帝和皇后知曉。
接著,李澤便發現,原來困惱他的一些事務,頓時就變得通暢了許多……
然而李澤這邊的事情是順利了,韓徹這邊卻開始面臨起麻煩來了。
自打上次三娘回家跟韓徹提過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