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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漪萌一言不語地看著他,眼神的冷意一點點地凝結,她此時確實說不過他。
冉愷明也不打算和她對峙,說完就走了。
莊漪萌回到家,給奶奶端水拍痰後直接回了自己的陽臺,用力鎖上門後拿出手機給樂之翊發了一條微信:“我建議你以後還是少和你那個房客打交道吧。”
樂之翊正好在護理自己的兩塊寶貝木料,聽到手機聲音拿起一看,看到內容後很意外,斟酌後問:“怎麼了?你不會還對他有偏見吧?其實他沒做錯什麼。”
“他是沒做錯什麼,但他給我感覺有些陰森森的,和我們不是一路人。”莊漪萌心想竟然悄無聲息地把一袋玻璃彈珠掛在她家門把上,還特地寫了一張紙條教人做事,做出這樣的事的男生要說很單純她不信。
陰森森?樂之翊怎麼也沒法把這個形容詞和令她一顆心感受到溫暖的冉同學聯絡在一起,再想一想,這似乎是北極和赤道線的差距。
他明明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會為她抹藥,還會幫她還擊嘲笑聲。
她猜莊漪萌可能誤以為是冉愷明的報警才有後續發展直到現在的一切發生。這個說法顯然對冉愷明不公平,但她覺得一時半會兒也說服不了莊漪萌,於是不打算回覆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大樂眼裡,冉同學現在是善良溫柔又有正義感,分數快達一百分了。
冉同學:“這是當然。”
10、
冉愷明回來後一直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安靜地放空腦子。
他今天是和小姨一起吃晚飯的,小姨在餐桌上幾次欲言又止,他猜到有事,但沒想到事情比他預期的要糟糕。
小姨忍不住告訴他有人欠了他媽媽一筆錢,他媽媽跑去追債了,人現在已經不在廣州,具體在哪裡她也不知道。不過他媽媽走之前特別打電話和她說了幾句,讓他安心複習,接下來的兩個月依舊會按時匯生活費給他。
他聽了後當場拿手機撥了媽媽的電話,結果是關機。
小姨說具體情況她也不太清楚,她知道的是這幾個月他媽媽一直收不到款子,公司的資金週轉出了問題,連幾個員工的錢都發不出了,她為此壓力很大。
“你想幫她,唯一的方式就是安心備考,這是她最重視的。”小姨語重心長地說,又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告訴了他,語氣更溫和了,“其實你媽媽也沒打算瞞你,只是想過了這段焦頭爛額的日子後再告訴你。”
冉愷明瞭解自己媽媽的個性,遇到這樣的事基本上是選擇一個人承擔,如同當年她被拒婚,一聲不吭地在外租了一個房子,一個人餵養他到一歲才被外婆和小姨找到。
現在的他除了把自己照顧好,不給她添麻煩外沒有一件事是他能做的。
於是,他坐在藤椅上看了一晚上的夜色。
一盞路燈照耀周圍的綠植,蟬聲四起。對面樓的一層有個小院子,種著茄子和辣椒什麼的,一個穿白色背心的中年人每天早上會來澆水,傍晚燒菜前又來一趟,摘點東西放在洗菜盆裡。常常有兩隻貓在那低矮的牆磚上漫步,東嗅西嗅。他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這兩隻貓若是聽到院子裡傳來的聲音,動靜再大,它們依舊自顧自地踱步,但若是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立刻“嗖”的一聲,箭一般地跳入院子裡。
忽略對面三樓的吵罵聲,這裡很安靜,蟬聲越響亮越有一種超越喧囂的安靜。
三中下課時的鈴聲、同學的笑聲、頭頂的風扇聲、操場的廣播聲、圖書館裡的腳步聲和冷不丁椅子倒地的聲音……彷彿驟然遠去了,即便他離開沒多久。
他向來是一個自律的人,對當下和未來有著清晰的規劃,又有誰會想到今年的九月他不是去理想的